又尔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白跟哥哥亲吻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她不过是做了个噩梦，醒来时缩在哥哥怀里，又哭了，便被他抱着，摸着背顺气，再被哄了几句。

然后，就亲了。

——被哥哥揽在怀里，唇上热意一点点加深，心跳早已乱了章法。

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想不起该推开哥哥的理由，只剩断续的喘息，被眼前薄热的嘴唇一点点探进更深的纠缠里。

为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吧？

又尔不明白。

可她不敢问。

一吻终于停下时，她还在喘。

气息断续地浮在唇边，似乎是溺过水那般，被眼前人按着亲到意识模糊。

裴璟将额头轻轻抵着又尔，呼吸贴着她的唇角喘息。

又尔小小地喘了一口气，胸口因濒临窒息的错觉而轻轻起伏。

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慢慢睁开眼。

面前是裴璟。

极近。

坤泽的鼻梁高挺，睫毛很长，唇上残留着一点被吻湿的光泽，眼眸里是尚未散尽的情欲——面上却依旧是冷静的。

那是一张难辨雌雄的漂亮脸容，素日藏在温柔之下，今日离得太近，近得几乎让人心跳停滞。

又尔怔愣了一瞬。

她看着哥哥的眼眸时，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觉得……好看。

第二反应，才是慌。

忽然就低下头，耳尖红得要滴血，双手慌乱地推了他一把，“不、不行的……”

又尔嗫嚅着开口说道。

不知是在说刚才的亲吻，还是说此刻的靠近。

“哪儿不行？”

裴璟扣住了又尔的手腕。

“……你是哥哥……”又尔别过脸，声音发虚，小声地说。

“嗯。”裴璟低声应着，“我是哥哥。”

“那你……”又尔像抓住了什么似的，“你不该亲我。”

“你方才不是说喜欢吗？”

“喜欢哥哥亲你。”

又尔眼睛一下子便红了，气也喘不匀：“那……那是因为我……”

“因为尔尔委屈。”

“因为你哭了。”

裴璟替她接上，声音温柔，不含一丝指责：“哥哥看见你哭，自然要哄。”

“妹妹自己说过的，喜欢被哥哥亲。”

“不可以不做数哦。”

又尔耳尖红透，声音哑成一缕细线：“……我不记得了。”

“那就再亲一次，记牢些。”

不等辩解，裴璟的吻便覆了下来。

先是唇瓣轻压，再往里探。

舌与舌缠住的一瞬，一股晕眩的麻意在脊骨炸开，又尔的指尖颤着，抓在裴璟肩上。

发不出力了。

裴璟浅尝片刻便退开半分。

湿热的喘息缠绕在两人之间。

“现在呢，尔尔还记不记得？”

一句呢喃，像钩子，勾着又尔的理智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又尔微微仰头，唇因湿意泛红，眼神怔怔地望着他。

那双眼惊惶与无措交缠，像是不明白方才那一切究竟是什么，又仿佛真的从那片热度中尝到了某种她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片刻后，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声音呢？”

他笑得极轻，“光点头可不作数。”

又尔垂下眼，睫毛低垂如羽，遮住了那双被亲得眼尾发红的眼。

嗓子干涩，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口，既想说，又怕说出口。

她不明白为什么。

哥哥亲她的时候，她明明有那么一瞬，想推开。

但她从来没有拒绝过哥哥的东西，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况且，在这个乱世里，哥哥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若是把他推开，那她该如何是好？

她这种没什么能力的，在别人口中总是以“窝囊”二字存在的狐狸，一直以来呢，都只知道一件事——听话、顺从、从而好好活下去。

好像，也并没有很抵触哥哥的亲吻。

她的确是很依赖哥哥的。

看不清前方，也不知身处何处的小狐狸，只能凭着心跳与本能，向着那一点温暖的地方靠近。

于是，清醒着的又尔迟疑了好久，才像泄了气般，极轻极慢地，挤出一声：“……喜欢。”

话音一落，裴璟掌心下滑，覆到小腹。

那处二人相贴的衣物布料上有一大圈清晰的水渍，黏湿、温热，几乎贴肉。

裴璟按上去的力度极小，却足以让又尔后腰发软。

“这里好湿，尔尔也喜欢？”

“这……这不是——”又尔瞳孔骤缩，话未完，呼吸已被裴璟下一记亲吻截断。

这回，裴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