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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2)

在他们回府后又过了一阵子,一直到戍时末,郭朝阳杜子衡才和福顺一起回来,几人都住在东厢客房,在院中碰头后交流了一下情报,商砚书路乘这边悠哉地玩了一下午,自然是没有收获的,郭朝阳杜子衡这边累得满身泥泞,脚底的靴子都磨薄了几分,却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们显然也意识到这样找下去除了把鞋底磨穿不会有其他结果,便转换了思路道:“根据卷宗记载的案发时间,邪祟伤人的频率明显是越来越快的,初时七八天才一起,现在却是两三日就一起了,料想昨夜犯过案后,不出三日便会再次作案,保险起见,我们准备连夜在城中四处布下铃阵,只要邪祟一出现,我们就能立刻发觉。”

“好办法。”商砚书装模作样地赞了一句,随即说,“我不会布铃阵,那今夜就劳烦两位了。”

“我也不会。”路乘抱着胳膊坐在旁边,学着商砚书的神情,以一种毫不羞愧甚至还有点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交给你们了。”

说罢,师徒两便以一种分外和谐默契的姿势,一起回房休息去了。

郭朝阳和杜子衡:“……”

虽然他们本来就准备自己来通宵布阵,但是对于这师徒两理所当然的甩手态度,以及心安理得早早睡去的行径,不知道为什么,拳头不自觉捏紧了呢。

寒光照夜

熬了一夜后,直到用早饭的辰时,郭朝阳和杜子衡两人才终于把铃阵布完。

从进城开始,一昼夜的时间,两人几乎忙得是脚不沾地,而反观与他们同时来的商砚书路乘二人,睡了足足的一觉后,正在院中悠闲地吃着早饭。

商砚书不用饮食,不过他心情不错,便跟路乘坐在一起,帮其剥煮鸡蛋的壳,见到郭朝阳杜子衡二人回来了,还假模假样地关切道:“二位忙了一夜辛苦了,要不要坐下一起吃些早饭?”

“多谢前辈好意,但我们已经辟谷。”杜子衡礼貌谢绝。

郭朝阳则终于忍不住说:“修士当追寻大道,心无旁骛,怎么能成日耽于饮食之乐?”

他昨天就想说了,路乘都筑基了竟然还没辟谷,原以为是对方心性不坚,拒绝不了诱惑,现在看来,这个做师父的根本也是一味放纵,简直是误人子弟。

“非也,道法本自然,一味克己灭欲,自欺欺人,岂不是与大道渐行渐远?”商砚书有理有据。

“就是就是。”路乘连连点头,“凡自性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明心见性,本自具足,心无桎梏,则身无藩篱。”

“爱徒说得甚是。”商砚书笑眯眯地把剥好的鸡蛋喂到路乘嘴边,他已经习惯了,他这徒弟虽然大部分时候都透着股清澈的愚蠢,但时不时又能蹦出一两句经典,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胡说八唔……”郭朝阳还想辩驳,但是被杜子衡捂着嘴拖走了。

“前辈,我和朝阳先去屋中歇息片刻,白日邪祟应该不会现身,但以防万一,劳烦前辈照看一二。”把郭朝阳拖进屋后,杜子衡又走出来,对着商砚书拱手行礼道。

“自然,我和爱徒本也是为邪祟而来,二位安心歇息便是。”商砚书答应得一本正经,转头,就带着路乘到街上以查找邪祟的名义到处闲逛,又是听曲又是听戏,好不自在。

一个白天过去,邪祟果然没有现身,郭朝阳杜子衡二人调息了一番,终于恢复了精力,夜间他们一个去城东巡视,另一个则负责城西,至于商砚书和路乘,自然是窝在屋里,安心休息。

如此过去了两天,在来到县城的第三日,夜间,杜子衡独自在城东行走。

照往常一样,他着重搜寻阴暗偏僻的巷道角落,在走到某一处时,突然注意到,他前日挂在房檐上的铃阵,有一处断裂。

铃阵只是以刻上符文的铃铛,用红线串联而成的预警法阵,除在感受到邪气而摇动自响的警示作用之外,其本身并没有任何攻击或防御性,因此其实很容易损坏,可能哪只野猫淘气地伸了下爪子,又或者哪家孩童顽皮扯动了几下,便会出现这样的破损,因而杜子衡见状,虽也带上了些许必要的警惕心,却也并未太过大惊小怪。

他稍微后退几步,助跑几下,便在不借助任何法术的情况下轻盈地蹬墙而上,跃到房檐边后,从储物袋里拿出备用的红线,将断裂处重新系上,但他很快又发现,位于这一处阵位的符铃也有异样,其上覆盖了些许污渍,像是某种鸟类的粪便,正巧落在铃身的符文上。

符铃和符箓一样,是沾不得秽物或血腥的,否则就会失效,而眼前这枚符铃,八成应该是没用了,但难办的是,红线杜子衡有很多,符铃却没有多少,为了布下能够大体覆盖整座县城的铃阵,他和郭朝阳已经将身上带着的符铃全用出去了,眼下并没有替换。

杜子衡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拿出干净的布,又取了捧水,将这枚符铃上的秽物擦掉,然后取出画符的朱笔,准备将铃身上已经失效的符文重新刻画一遍。

画符需要非常专注,否则一笔错,便是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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