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潮意憋得几乎发慌,那极其浓重的水汽仿佛胜过了热气腾腾的身体,任凭毛孔徒劳地张开,却无法排除丝毫水汽,只能任凭颤抖的身体在滚烫的闷热中不停扭动。
多雨的午后,一切好似都蒙上了一场轻薄的雾,湿淋淋的叶子被洗得油光发亮,却因为拍不出水汽而显得蔫巴巴的,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大汗淋漓后的人。
叶子上积蓄水珠越发沉重,直到压弯了枝条,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轻响后滚落,像是无声无息的泪。
厚重遮光帘挡住了满院子雨后的春色,昏暗中,陆泽缓缓摸了摸身下颤抖雌虫的鬓角,果不其然,又是一手的潮湿,他威威勾起唇,高大的身躯贴上了湿滑的背脊,附身抱住了对方,掺杂了沙哑的低沉嗓音格外迷人:怎么这么喜欢哭?
不喜欢吗?
陆泽搅动着手中湿滑的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口中说了声抱歉,他缓缓抽出指尖,勾了勾上头粘腻的银丝,笑了:抱歉,忘记你不方便说话了。
现在好了,告诉我,你不喜欢这样吗?
!
陆泽缓缓垂眼,轻轻叹了口气,莱茵又哭了。
你浑身都是汗,还上下一起哭,我有些担心你会脱水啊
陆泽站起身,攀附在他身上的莱茵因为姿势的陡然变化,吓得几乎手脚并用地缠上陆泽。
耳畔的嘶声阵阵,陆泽感受着脖颈上有些勒的劲道,说不上惩罚还是提醒,他拍了拍莱茵的屁|股:抱的可真紧。
回应他的是耳畔陡然溢出的哭声,陆泽感受着脖颈间的湿漉,微微挑了挑眉,随后终于大发善心地托着莱茵的屁|股。
陆泽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垂眸,看了眼缩在怀中扒拉在他脖颈上害怕时刻害怕往下滑的莱茵,他仰头喝了一口,随后捏着莱茵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水流顺着相连的唇齿缓缓渡入,几乎丧失意识、全凭本能缠绵的雌虫终于恢复了些神智,他迷茫的白瞳半睁着,颤抖的指尖犹豫许久终于摸上了陆泽的脸。
脸侧传来的触感倒是让陆泽的动作微微一顿。
昨夜,他和莱茵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在这场关系中一直是他占领绝对的领导权,他可以对莱茵做任何事情,雌虫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宛若他能肆意标记的领地,而莱茵,作为被动的接收方,一直是默默承受。
陆泽的吻肆意落在莱茵身体的任何一处,莱茵承受陆泽的吻,不得反抗也难以反抗。似乎是因为帝国雄雌虫的畸形关系,雌虫总是在践行对雄虫的绝对服从和尊崇,莱茵被教育的很好,但也因为太好,反而失了一些鲜活,像是漂亮精致的木偶。
陆泽想要这尊木偶拥有生命,为了他。
所以他让雌虫哭泣,看他挣扎,陆泽在等,他在等待一个雌虫获得自主意识行动的契机。
漂亮听话的木偶虽然好,但是亲手培养出一只听话的雀儿更加让他心动。
这尊接受了良好帝国教育的精致木偶实在被规训的太过听话,以至于一直到了现在才终于让陆泽等到了那逾越红线的微弱迹象。
颤抖的指尖抚摸上陆泽的脸庞,停顿几秒后又像是脱力一般即将坠下,陆泽握住了莱茵的手,言语间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莱茵,你想做什么?
告诉我,莱茵你想要什么?
不、不
陆泽微微眯起眼睛,握着莱茵的手微微用力,他注视着莱茵的神情越发危险,可声音却还是那样的蛊惑:不要什么?
不要他的抚摸,还是不要他的亲吻?
陆泽确实想要养一只雀儿,但他的修饰词是得乖巧听话,不听话的雀儿会受到惩罚。
不、不要在这里
陆泽微微一愣,垂眸,没了他托着雌虫,莱茵只能用劲全身力气攀附着他,但他们都出了汗,身上太滑,尤其是莱茵。莱茵唯一的发力点就是揽着陆泽脖颈的手可是陆泽不让他抱的太紧,因此时间一长脱力的手脚总也扛不住地向下滑。
去床上。
手累了?
不待莱茵应答,陆泽勾起唇,坏心思地托起莱茵的臀部,调整了一下姿势,口中吐出的话语恶劣至极:求我。
轻飘飘的两个字,在此刻的场景中却带着无尽难以言说的意味。
莱茵是个好学生,礼仪老师教他说的那些话他早就背下,但此刻的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老师教导的内容。
死死咬紧牙关,假装很享受,不要惹怒雄虫,这样才是自保的最佳方法。
痛苦是必然的,雌虫就是在苦痛中诞生的,出生起的第一声哭泣已然预示着雌虫的命运,礼仪老师的戒尺在他的背脊上落下,殿下要学会求饶,要学会撒娇,要学会如何顺从雄虫的心意,说出他们想要听的话语。
来,试一试,说出来。
不要用这种冷冰冰的态度。
死气沉沉只会让你自己吃亏。
来,张开嘴,遮掩痛苦,露出享受的神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