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秋韵去寻宋知时,宋锦悦便独自在偏房用起了茶点。
自顾琢磨着,宫中得了消息,宋锦夕恐是再过上一两个时辰便能到了。
父亲早早上了一炷香,便在外间招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因着行动不便,故而田姨娘在前伺候着。
而暮云姨娘也没闲着,她在府中各处忙碌着。
毕竟偌大的国公府,倒是没有几个主子。
沈夫人的丧仪
章老夫人原本想着要顾及外孙女的面子,带着章府众人来国公府吊唁。
来送信的章府被宋锦悦给拦了回去。
她直言,虽沈氏以国公府主母身份下葬,可到底家庙宗祠里早剔除了沈氏的名字,故而特意嘱咐外祖母莫要操劳。
让管事前来吊唁,做个样子就成。
章府小厮回去送信,宋锦悦又不放心,恐舅母会来。
特意吩咐田嬷嬷往章府走上一遭,务必拦下章府众人。
宋知敲了两下房门,朝屋内唤道:“二小姐。”
“进来吧。”
宋知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宋锦悦没有瞧见秋韵,故而问起,“怎地没见秋韵同你一道儿来?”
宋知拱手一揖,答道:“来的路上,秋韵被暮云姨娘唤了去。”
今日国公府事多繁忙,想来暮云姨娘唤秋韵去前头招待来的客人去了。
她示意宋知坐下说话。
“叫你来,是有件事,吩咐你去为我办一下,只是,这事儿,有些为难,你若是不愿意,大可同我直说就是,只莫要出去外道才是。”
宋锦悦开门见山。
宋知忙起身又是一揖,忙道:“小的万不敢推辞。”
“后日沈氏安葬后,你瞧瞧去祖坟,将沈氏的尸骸从祖坟迁出来。”
宋知一怔,有些恍惚,仿佛方才没有听见二小姐再说什么一般。
可他依稀听见了沈氏、迁坟几字。
“二小姐是要小的在暗中将沈氏的尸骸迁去旁处?”
“嗯,正是此意。”
宋知心下大惊,只当这是国公爷的意思。
自是不敢多问。
忙恭敬回道:“还请二小姐明示。”
沈氏的尸骸若是从国公府祖坟迁出来,自是要寻好一个去处。
想来国公爷做此事的意思,是不想大小姐在京城被人非议,这才给沈氏一个体面的葬礼,只是私心里,国公爷还是不愿原谅沈氏。
且不想自己百年后同沈氏安葬在同一处。
这才有此打算。
“寻个寻常百姓安葬之地就成,不必在意什么位置,当日安葬就成,”
宋锦悦格外嘱咐宋知,此事万不可张扬,即便他父母亦不可说。
她明白,宋知误会这是父亲的意思。
可她没有解释。
就让宋知就这般误会下去罢。
她是万万不能容忍沈氏同娘亲一同葬在国公府的祖坟里头。
眼下她动不得沈氏的灵位,可只要沈氏的尸骸不在祖坟里头,只空有其名也罢。
也好不恶心娘亲。
等父亲日后归去,皆时,她再没了担忧。
祖坟里头沈氏的墓碑她自会命人从祖坟里头丢出来。
得了这片刻的悠闲,宋锦悦也不好一直在此处偷懒。
自是要回前头去。
可直至她去了灵前,也没见着秋韵。
她唤过在灵位前伺候的婢女,吩咐道:“将秋韵寻来。”
“是、”
今日她只带了秋韵在跟前伺候,秋韵想来办完事便会回来,怎地这般久还没见踪影。
难免叫宋锦悦心下有些不安。
“母亲……”
一声急呼,响彻国公府上下。
宋锦夕一身素服,嚎啕着在婢女的搀扶前赶到了灵堂前。
宋锦悦侧过身子,往一边站去。
待宋锦夕行至近前,她猛地瞪了一眼宋锦悦,随即又嚎啕道:“母亲!您好端端怎就没了!莫不是叫人给害了!”
这一句话,倒是叫前来吊唁的宾客不觉往灵堂往挪了挪。
这等热闹,众人自是想瞧,可又不愿同自个儿扯上什么干系。
故而宋侧妃一开口,,众人便往后退了退。
直至又闻宋侧妃惊天地的议论,众人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母亲,到底是谁下毒害了您!女儿绝对不会放过凶手!”
宋锦悦听的有些不耐烦地出声呵斥道:“宋侧妃慎言,宋侧妃心中既有此等疑虑,大可请了人来验尸就是!”
话落她就朝着摆放在灵堂内的棺椁走了过去。
此时棺盖还未彻底合上,她侧过身子,看向宋锦夕,道:“宋侧妃当真要请人来验尸?”
说着她便抬手搭上棺盖,作势便要将棺盖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