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
“……”
众人恭敬唤了一声。
宋锦悦点了几下头,算是回应,她朝着袁嬷嬷走了过去。
袁嬷嬷这才解释道:“二小姐,这些婆子都是府中各处的管事,听说您如今掌家故而过来您跟前拜见拜见。”
宋锦悦不由皱了皱眉,这事儿已这般快传了出去?
可是她并不曾让各处管事来她跟前回话,怎地今日就都凑一块来了?
见她狐疑,袁嬷嬷凑上前来,小声说道:“是夫人叫她们来的。”
宋锦悦这才了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婆子们,吩咐道:“父亲如今叫我暂时掌家,各处管事都还在原处先做好各自本职事情就成,等过两日,我理顺了,再命众位前来见面说话、”
为首的一身穿褐色对襟儒袄的婆子一步站了出来,其余的婆子便都凑在她跟前,打眼一瞧,便能看出来,这婆子怕是她们之中的主心骨。
“二小姐,虽说老奴们本该等您召唤再来,可每日这府中上下采买一应事务,现下可都是要使银子的,耽搁不得,账房现下不给老奴们支去每日所需银两,故而老奴们才寻上来讨二小姐的嫌。”
“不知嬷嬷贵姓?在何处管事?”宋锦悦已瞧出这婆子怕是个难缠的主。
一上来明里暗里指责换了掌家的人,倒是让国公府上下如今都不成样子。
那婆子屈膝见了一礼,扬着头回道:“老奴姓田,是管着府中一应四季衣服采买的活计。”
“哦?”宋锦悦轻笑出声,看向那婆子,忽然敛了面上笑意,冷了眸子,直直盯着那婆子,道:“田嬷嬷,你今日来,莫不是存心想寻我事?”
田嬷嬷面上也收了笑,冷眼对视着宋锦悦,半点没有收敛的意思,“二小姐这话倒是叫老奴听不大明白。”
宋锦悦抬手掸了掸衣衫,幽幽道:“田嬷嬷既然还要同我装糊涂,那今日咱们话就说清楚。”
众人都看向宋锦悦,不解她是何意。
宋锦悦抬手指了指田嬷嬷,道:“现下府中前些日子才置办了冬衣,春衣再早也是年后再张罗的事情,如今你带着人登门,不是存心想要与我难堪,又是何意?”
田嬷嬷见被她戳破,也不慌张,依旧狡辩道:“可府中各处的朱钗头面,以及手帕香炉绫罗这类琐碎的物件,也是需要日日采买的!”
见田嬷嬷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宋锦悦冷哼了一声,呵斥道:“嬷嬷眶我不懂后宅之事?嬷嬷口中这些物件,都是四季一应同衣衫备下的,如今既然短缺或差了,那自然是嬷嬷你办事不周的缘故,怎么……”
宋锦悦讥讽一笑,继续道:“怎么,如今还想将你的失职怪在我的身上不成?”
田嬷嬷面上依旧没有一丝醒悟的迹象,倒是她身后跟着来的一群婆子都往后退了退。
“怎么,不服?”宋锦悦眉尖微挑,眯眼看向田嬷嬷。
田嬷嬷虽然跪在地上,可那身子立的笔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倔强来。
“那就跪到嬷嬷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起来。”宋锦悦冷冷说着她最后下的通牒,也不去看田嬷嬷那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抬头看向众人,道:“今日便当着众位管事的面,大家也都听清楚,日后谁若是在同这田嬷嬷一般不分主仆,仗着自己往日得势的身份,想要在我跟前儿耀武扬威,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者,账房那处,我会命人去处理,诸位放心。”
一句话,倒是叫众人不由生出了些许寒意来。
众人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各自告了辞,退出了明筑轩。
宋锦悦抬脚便进入了屋内,田嬷嬷才唤了一句“二……”,可留给她的,唯有宋锦悦那清冷的背影。
一进了屋,宋锦悦看向秋韵,吩咐道:“秋韵,去取了围炉来。”
“小姐要煮茶吃?”
“快去拿来吧,我有用处。”
秋韵这才去了小厨房去搬了煮茶的用具来,此时,宋锦悦正坐在桌案前,面前摆着一只绣框,手中是先前就绣好的荷包,正被宋锦悦用剪刀给拆了开来。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关上了房门,将煮茶的用具在桌上摆好。
秋韵这才凑近自家小姐跟前,拖着下颚,很是困惑,小姐的这一番操作,她实在是看不明白。
宋锦悦将手中的荷包在秋韵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那围炉,说道:“我想将青梅装入这荷包内。”
秋韵依旧皱着眉头,还是一脸困顿。
“可是这样,不就会弄脏了荷包吗?”看着先前小姐才绣好的荷包,她很是可惜。
她给渣男送了一剂猛药
“傻秋韵,来,你凑近些,我告诉你,我到底要怎么做。”宋锦悦叹了一声,这才招了招手,示意秋韵到她近前来。
秋韵噘着嘴,很是不解,但还是照着自家小姐的吩咐凑上前去。
明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诞,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