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有些茫然。
想到今日和李归玉对决,她本以为是李玉心慈手软,还觉愤懑。
她不怕李归玉对她狠,她千辛万苦走到今日,为的就是成为李归玉的对手。
李归玉的每一次放过,于她而言都是羞辱。
然而如今看,不是李归玉心软,而是他没办法。
那子蛊去哪里了?
洛婉清一想,便闪出昨夜谢恒吻上她的画面。
她立刻意识到什么,从床上跃下,起身想要去找人。
只是她匆匆来到门前,抬手一打开大门,就见谢恒刚好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白色单衣,头发湿漉漉散在周边,相比去时,他面色更加苍白几分。
他应该是洗了个冷水澡,周身都带着冰冷水汽,只是同以往不同,之前在林中她也遇到过他刚刚从水里洗过澡迎面走来时水汽铺面的感觉,可那时候他身体的温度也会随之一起而来。可此刻这个人,她没有感觉到他如平日一般灼热的温度,就像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在被冰水冻过之后,便连自己都冷了下去。
意识到这一点,洛婉清不由自主握紧了门板。
她下意识看向谢恒的手——
哪怕这时候,他还带着手套。
“何事?”她注视得太久,谢恒似乎等待不住,终于再次开口。
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洛婉清被他一问,这才反应过来。
一切都是她的推测,在监察司,没有实证,那就只能是推测。
当不得真。
她垂下眼眸,装作和平日一般模样,冷静道:“等公子太久,属下担心公子出事。”
“我无事。”
谢恒似乎有些疲惫,他收起视线,提步进屋。
洛婉清侧身让开,目光却是不自控盯在他身上,仔细看过每一个细节。
谢恒擦着头发走向小榻,察觉她的眼神,他转眸看了过来,皱起眉头开口:“你在看什么?”
“卑职见公子脸色不太好,”洛婉清微微一笑,“有些担心。”
“担心何事?”
谢恒语气平淡,似是已经知道答案。
洛婉清抬眸打量谢恒,看着对方明显已经知道一切的神情,干脆实话实说:“卑职方才打坐调息,发现身体中并无蛊虫。”
“然后呢?”
“公子,”洛婉清目光落在谢恒昨夜压着她的手那只手上,平静道,“可否卸下手套一观?”
“观甚?”
“属下听闻,中蛊虫者,解蛊无非三法。要么由以母蛊于体外引蛊离开身体;要么中蛊者实力强劲,以内力自行杀死蛊虫驱除体外;又或者,有第三人为之引蛊出体。若是引蛊,则是以内力在中蛊者身体中驱赶蛊虫,同时中蛊、引蛊两人身上都有伤口,伤口相对,以鲜血诱蛊虫出体。将蛊虫引到引蛊之人身上。”
说着,洛婉清将目光从谢恒手上挪到谢恒脸上,平静说着自己的推测:“昨夜,公子先是以真气强行灌入我筋脉之中,我右手上有一道伤口,若我没猜错,昨夜公子压在我右手上的手腕处,应当有一道伤。”
“你想问是不是我为你引蛊?”
谢恒冷静说出她的猜想,洛婉清没有回话,只盯着谢恒,不由得有些紧张。
谢恒从容点头,没有半点旖旎,只道:“是我。”
谢恒态度太过平静,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洛婉清愣愣看着他,听他反问:“如何?”
“公子……”洛婉清被他一问,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含糊道,“公子……为何如此?”
“你觉得呢?”
谢恒反问,语气中竟是隐约带了些许讥讽。
洛婉清敏锐察觉这个问题像是一种考验,若是答得不对,谢恒或许会更不高兴。
她一时不敢往那些乱七八糟的方向想,只想着谢恒平日作风,尽量往公事方向斟酌着道:“公子……公子知道李归玉必定会带我走,也算到崔衡和星灵都会进入死阵,您需带他们出来,但我又必须拦住李归玉,您怕你因子母蛊抑制有失,所以帮我取蛊。”
这个理由出来,洛婉清觉得十分有理,自己都快把自己说服了。
然而话刚说完,便听谢恒轻笑一声,又问:“那我为何冒犯你?”
洛婉清愣愣抬眼,就见谢恒负手上前,微微压身,他周身气息迎面而来,墨金色的眼凝望着她:“我为何吻你?”
“属下,”洛婉清闻言抿唇,心中也升起几分气性,“也想知道原因。”
谢恒不言,他盯着洛婉清,见她似是生气,他想了想,直起身来,转身走向小榻:“你自己想。”
说着,他走到榻边,抖了外套,披在身上就背对着她屈膝卧在榻上,淡道:“你睡床,熄灯吧。”
没想到谢恒竟然就将对话这么突然截止,洛婉清不由得愣住。她还有许多想问,但见谢恒似是疲惫,犹豫片刻后,还是听他的话,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