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澈眼底生出一丝厌烦,祁遇看向他时,那股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遇亲自择了一个圆润饱满的车厘子放到商澈嘴边,“你也尝尝。”
商澈抬手拒绝,“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谢谢。”
祁遇转手就想将车厘子亲自递给阮乐池,好在商澈面前刷些好感,“那乐池,总得吃一个吧,毕竟是买来看你。”
阮乐池推辞,“抱歉……”
“哎呀乐池,别拒绝我,人都是要试试的嘛,万一你喜欢呀。况且现在你生病哪里能吃得了这么好吃的车厘子呢?”祁遇七口八舌地说了一通。
“……”阮乐池不得不承认,人的双面性有多么能够被展现。
祁遇向前一步,想离阮乐池再近一些,忍着嫌弃想将车厘子硬塞到阮乐池的嘴里。
阮乐池耷拉着脑袋,神情极其抗拒,他摇头以示拒绝。
倏然之间,祁遇被身后的人一把拉开,商澈将祁遇手中的车厘子拿过,丢进了自己的嘴里。商澈慢速嚼动,低沉道:
“他也不吃,不必为难。”
祁遇愣了一下,“啊?”他难为情地看向阮乐池,“乐池怎么不吃也不告诉我呀?”
“……”阮乐池神情恢复平静,只此一刻,空中弥漫着香水的味道,微不可察的铁锈味通过铁盒散发,阮乐池屏住呼吸,“我要休息了。”
商澈接过祁遇手中的铁盒,撂下一句话,“好好休息。”
随即,商澈径直走了出去。
祁遇有些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不知怎的,从刚才发生的一切来看,他发觉阮乐池和商澈有着很好的默契。
祁遇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阮乐池紧绷着的神经总算得意松懈,他视线扫视到他们离去的背影,心情乱糟糟的。
遭透了。
阮乐池并不困,他摊出自己那双布满伤痕的手,骨节突出的位置,淤青连连。
眼睛同样看得不太清了。
阮乐池垂眸,病房里寂静无声,他尚未说完的话成了心里无法抹去的痕迹。
不知是过了多久,阮乐池一个人在病房里望着窗外下了三尺厚的雪,没有人来看过他,从天边一抹亮到了极致的黑夜。
雪的颜色除了窗户前附着的,再看不清了。走廊上没有脚步声,安静得令人窒息,阮乐池嗓子渴得厉害。
他掀开被子,吃力地朝有水的位置走去。
刚下脚的一刻,下半身毫无知觉,地板的冰冷察觉不到,他错愕地看着着地的双腿,更多的是疼痛感席卷他的上半身,麻痹了他的神经。
比在病床上躺着还要疼千倍万倍。
他试着扶墙挪动,还能动,没有彻底废掉。
他焦灼的看向离他有些远的水——
“咔嚓——”门外突然有人推门而入,阮乐池回过头,走廊上的灯光照射在病房内,黑暗一片,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倒影在阮乐池眼中。
“小少爷,我进来了。”
王萧定睛一看,他们四目相对的同时,王萧这才发觉阮乐池站在一动不动,他手中带着一盏微弱灯光的台灯。
“哎呀少爷!您这是……”王萧急忙放下台灯,想要去扶住阮乐池。
阮乐池摆手拒绝,“我可以。”
王萧许久不见的小少爷如今变成这样,他心里疼的要死,要是商澈再不疼,他就真要和商澈高总裁管家关系大分裂了。
王萧心疼地说,“少爷要什么,我给您拿就是了。”
王萧看阮乐池走几步就大喘气,疼在心里,他却无能为力,学校里发生的事,作为商家的管家他已熟知全程。
完全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王萧发神之际,阮乐池一个不注意,摔在了硬邦邦的地板上。
王萧被叫声拉回神,他大惊地蹲下来,“没事儿吧乐池?”
阮乐池咬着牙,麻木不仁的双腿此刻向他的全身袭来疼痛,阮乐池疼的手指紧抠墙面,“呜……”
王萧想扶阮乐池的心思在听见阮乐池的哀鸣哭泣时顿住了手脚,他蹙眉问,“少爷,很疼吗?”
阮乐池的眸眼氤氲着水汽,他手指将墙面拽的很紧,深嵌其中,疼痛是避免不了的。
王萧叹气,“来,我扶……”
“叔叔……”阮乐池声泪俱下,“我疼的很,我不要去学校了……”伴随着哭声越发大,王萧叹了口气,他握着阮乐池的手。
是想说些什么。
故意而为之的人不就是见不得商澈身边有比他更亲近商澈的人出现吗?王萧说,“少爷,没关系的。”
阮乐池哭着摇头,滚烫的泪水滚落,“我…我不要没关系,我讨厌他们……那么对我……”
王萧无从安慰,他秉持的观点自然是不愿意看见同性恋发生在自己身边,同时他又支持同性恋之间的爱情。
这时,王萧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挽回,门突然被推开。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