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池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他……他有些不明白了。
他那么不堪了么?
蔡未朝他啐口水,“猜猜几点了?”
阮乐池别过脸,他憋着泪水,抬手擦了擦脸。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数学考场后十五分钟迟到就不允许去了呢。”
蔡未出了名的混子。
阮乐池猛地抬头。
蔡未啧啧两声,“看看你这个可怜样,可惜哥不感兴趣。”
蔡未转过身,“锁上门。在这个地方过夜吧,阴沟里腐臭令人作呕的老鼠。”
那两个男生反手关了门。
搬来了大量东西堵在门口,阮乐池用力敲打那扇门,他声音越发绝望,“放我……放我走……”
阮乐池被关在了密闭的空间里,他一点点绝望,瘫坐在地上,他无声无力地哭腔捶打,脚步声却越走越远。
阮乐池泪水滑落,他可怜无助地低吼,“你们……这群疯子……疯子……”
都是疯子,他为什么要承受一切。
全是疯子,他不该被这样排斥。
他什么都没有做。
在这个颠倒事实的世界里,他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只是一个,同性恋。
不,他不是同性恋。
他们都在排斥同性恋,阮乐池的哭声在无人的卫生间里徘徊,黑黢黢的空间,阮乐池产生了恐惧。
回荡着他的哭声。
阮乐池被关了许久,没有人来过。
校园里最后一个铃声响起,数学考试考完了。
大量学生冲入厕所。
他们的对话大过阮乐池的求救声。
“挺难的吧,听说江复也在我们学校进行考核,咱们这会儿搞得真先进,你说他和阮乐池,谁会是第一?”
“江复吧。”
“什么理由?”
“不想支持一个同性恋,我不喜欢一个性取向有问题的男人,包括他所做的一切,再优秀,都是被败坏了。”
“是吗,虽然同性恋可怕,但是应该值得尊……”重。
“不觉得,所以别再我面前说那种发育不全的同性恋了,听着就很恶心了。”
阮乐池拍了拍大门,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救……救命……”救命啊,他真的该死吗,他好讨厌人人讨论的时间。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好像,好像没有。”
“回家吧,中午还要午休。”
阮乐池就听着最后一点声响没落。
阮乐池哭的嗓子发疼,他委屈到了极致,心口疼痛到了无法治愈的程度。
断断续续的哭泣,嗓子哑了。
他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同性恋该死”,他无望地盯着天花板,是了……喜欢男人是错,喜欢商澈是错,他彻头彻尾的成为了变态神经病。
他有一刻出现了轻生的念头。
生者却大于亡意。
一个脚步窸窸窣窣的传来,影子罩住天花板。
“有人吗?”
阮乐池木讷回神。
江复蹙眉,他只听见刚才是有哭声,现在却……
“求求你……救我……”
江复愣了一下,“乐池,是你吗?”话毕,就是许多杂物被扔开的声音。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阮乐池奄奄一息地看向帮助他的江复,阮乐池双手撑着地面站起身,他歪歪斜斜地站不稳。
江复想扶,却又怕阮乐池排斥,“你怎么在这?”
阮乐池攥紧手中的草稿纸,他由衷地向江复鞠躬,“谢谢你。”
江复怔住,“什么?我不需要你谢谢,我是在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阮乐池干笑,他一步步走出卫生间。
江复神情复杂,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气。
与此同时,事情并没有结束。
像失掉贞洁
自发生下午的事情,阮乐池格外小心,他一个人坐在宿舍里也不愿意跟着许砚书出去。
许砚书问话也不肯回答,阮乐池洗过澡后换了件衣服,他们学校晚自习仍然要考试,阮乐池收拾好,正好许砚书也要走。
许砚书拿上必需品,“一起吧乐池。”
阮乐池点头,正好他有此意……
走出宿舍大门,已经有不少学生出发去教室等待考试了,阮乐池提高了警惕心。
一直等走到了阮乐池所在考试教室,许砚书才返回去。
阮乐池看着黑板上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数学科目计时两个小时。
这时,一个女生给阮乐池递来一张纸条,“同学,有人给你的。”
阮乐池本以为没什么事情了,他打开纸条的那一刻,他整个人身体僵硬。
上面写着:不想许砚书钟念有事的话,赶紧滚出来,要不然校园里就会传出死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