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晋和帝说话,态度不好,语气口吻不善,甚至带着质问的意思。
晋和帝果然也不恼:“你说的是,受委屈的是阿月,她挨了一巴掌是她活该。
你如今只说,该怎么处置?”
“要么送她回荥阳,回自己家中闭门思过,祠堂罚跪。”
赵禹面色平平,缓缓道:“但母后要是不想送她走,还想叫她留在京中,等回头跟她兄姊一起回去,那也少叫她进宫,至少避开阿月,别再去招惹阿月恼火生气了。
且她便是留在京城,闭门禁足也是不能少的。
她年纪小,有了错处,自然是她父兄教养不善之过。
她阿耶有官职,罚俸就是了,她嫡亲的兄长还没领差事,若是要罚,也没什么好的章法,那便一并加诸在她阿耶身上,多罚两个月俸禄。
现在她住在京城郑府,那是郑青之的宅邸,弟弟妹妹就该统归他管教约束。
在她家宴上闹出这等事,还叫朝臣闹上了太极殿,他是长兄,当然该给个交代。
不过他才入朝,罚的太重也不合适,一并罚俸就是了。”
罚下数月俸禄,对于郑家人而言,并不是多大的事儿。
那些银子,他家还不看在眼里。
要紧的是脸面。
因为郑双容一个,丢了好大的人,还不定等着别人怎么议论呢。
郑家一贯风光得意,高高在上,哪里受得了这个。
大约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轻易见人。
晋和帝心里有数,多看了赵禹两眼。
赵禹只当瞧不见,稳了稳心绪之后,又劝晋和帝:“父皇这些年看在母后的情面上,宽纵郑氏一族的原也太多,到今时今日,儿臣还是想劝一劝父皇,今次西北运粮一事,即便论功行赏,也再不要给郑家什么实质性的赏赐。
郑氏满门荣耀,皆系母后一人之身,这本就是不争的事实。
他家既要做那淡泊名利的姿态,数十年远离盛京,却偏偏做的都是沽名钓誉之事。
父皇一味宽纵,只恐怕来日养成祸患。
若真有那一日,母后岂不是更难自处吗?”
谁的错(二更)
晋和帝准了赵禹所说的一切。
降罪责罚的旨意也是让赵禹亲自带去郑家的。
至于郑青之兄弟姊妹几个搬家这事儿,更是交给赵禹去督办。
责令三日之内搬走,那宅邸空置出来,交工部调用。
不过晋和帝私下里也放了话出去。
那宅院是准备留给赵曦月的。
三进三阔的规格要是用来改建公主府自是小了些,不过留给赵曦月做个别院却正正好。
赵曦月年纪还小,嫁人得几年,她的公主府现在也不急着去建,在宫外先安置几处别院,供她闲来出宫玩乐,也挺好。
这事儿传入郑皇后耳朵里去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了。
散了早朝之后郑皇后叫人去传赵禹到含章殿回话。
具体她是怎么知道的,连晋和帝都不清楚。
但昨儿旨意派出去,郑双宜姊妹是没能进宫的。
她们倒也递了牌子,全都被拦下了。
郑青之算是郑家难得的明白人,一见妹妹们的牌子全都被拦了回来,便知此事是圣心独裁,把弟弟妹妹们拘在家中,收拾行李,再不许她们闹着要进宫见皇后。
赵禹去含章殿的路上,脸色难得的很。
晋和帝是得了李福的回禀之后,匆匆移驾,也赶去了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