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珠珠在这边套圈,四郎都看了半天了。”
他连声音都是暖的,令人如沐春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泽跟赵行有些像,但又不全然相同。
姜莞看他,他也在看姜莞,瞧见小姑娘打量的眼神,也不觉得她失礼,反而调侃她:“看来你这一年没多少长进,准头还是差的不得了啊,我刚才瞧着阿宁可比你厉害多了,五个圈能稳稳当当中两个,你扔了九个,只有一个误打误撞的套了只白瓷兔子。”
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赵泽嘴巴很坏。
姜莞哼了声:“既然看见了,明知道我不要人帮忙!”
赵策接过她的话就说:“我看阿姐像是恼了,跟自己较劲儿呢,怕你再套下去要砸人家摊子,这不是一时手痒,想着你不让大兄和二堂兄帮你,那我又没得你吩咐,帮把手,总没什么不妥的。
阿姐那么喜欢这粉瓷狮子,要套了来送表姐,我帮了你,你怎么一脸要打人的表情?
我才从扬州回来,还给你带了好多好玩的呢,你不夸夸我,还要凶我,那些东西我不给你了啊。”
赵行眉峰越拧越紧,听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沉声叫他:“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吗?进了城不回家,不去皇婶跟前请安回话,倒有兴致在街上揶揄打趣你表姐?”
他连赵泽也没放过:“你带两个弟弟出门去,怎纵得他这般?”
不成体统(二更)
一行人多起来,周宛宁手里十个圈儿也全都套完了,得了一只和姜莞一模一样的白兔子,一对儿红珊瑚手钏,一支青玉簪子,外加一把苏绣宫扇。
套的多,而且她眼力好,挑的全是摊位上最好的东西套。
摊主既在姜莞那儿占了便宜,又在周宛宁这里吃了大亏,一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好在众人临走的时候,姜元瞻多给了摊主二两银子,不算多,就是给他个心理安慰。
街上人多,几个人商量着找个茶楼喝喝茶说会儿话。
从套圈摊子出来朝右前方走出去约莫一箭之地,三层半高的茶楼生意却算不得好。
往来行人都在各家摊子上凑热闹,少有人静下心来坐着吃杯茶。
等到上了楼入了雅间坐下来,小二得了吩咐退出去准备茶水点心,顺带把门给关上时,周宛宁才托腮问姜元瞻:“我套圈给了他银子的,你做什么多给他二两?
难不成只许别人套不准,他白赚人家的钱,却不许我套得准,他吃些亏吗?”
她一面说着,想了想,放下手,把方才套中被包好的那些东西摊开来。
簪子和宫扇一并给了裴清沅,那对儿手钏她留了一只,另外一只戴到了姜莞手上去。
其实往年她也不套这么多东西。
因为姜莞她相当玩儿不起。
她套不准,自己跟自己生气。
但她套不准,别人套准了,显得她没出息,她更生气。
周宛宁乐意惯着她,是以也就陪她套着玩儿。
今天是看着这摊位上好东西也算有几件,且大过年的,图个喜庆,裴清沅又难得留在盛京过年,彼时她站在摊子前面搭眼扫过,就觉得那支簪子和那把宫扇极衬裴清沅。
红珊瑚保平安,既然是一对儿,正好她和珠珠一人一个。
至于那只胖白瓷兔子,也是因为珠珠误打误撞先套走了一个,她和珠珠都是属兔的,这才把另一只也给套走了。
大显身手,发挥实力,本来还想着要拿这些东西好好哄哄人,结果赵策一头撞进来,倒给了她好多方便。
然后她就看见临走的时候姜元瞻多给了二两银子。
周宛宁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这两个胖兔子本来就不值钱,玩物而已。我套圈给了他五两,这对儿珊瑚手串撑死了我算他二两,簪子和宫扇虽然品相不错,我觉得衬清沅姐姐气质,但就这样的,真难到外面买,五两银子绰绰有余。”
她挑眉看姜莞:“珠珠那十个圈儿就套了一个胖兔子和一只小老虎,粉瓷贵点儿,就算一两吧,这拢共算下来,他本来就还赚我们二两呢,你还要多给他二两,凭什么?”
“人家也是小本买卖,一年到头难得摆一回摊,这一个月赚的钱怕是要养活一家人一整年,要都照你算得这么仔细,别人也不去玩儿了。”
姜元瞻无奈,给她倒了杯水,顺着她的气儿哄她:“他才能遇上几个像是伸手这么好,套圈这么准的?咱们也不缺这二两银子使,何必为难人家呢?”
周宛宁撇撇嘴,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没说话。
姜元瞻见状稍稍松口气:“你们两个玩儿的尽兴不就行了吗?再说人家方才还要送珠珠五个圈儿拿去玩,固然是他做生意的钻营,那多给二两银子,值得你生气啊?”
周宛宁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更不是心疼那二两银子。
单纯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办的。
她横了姜元瞻一眼。
看似他是个行军打仗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