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停止磨指甲,她掰掰手指头。
“记不清了,应该很久了。”
“你……你是人类吗?”姜似晨又问。
“不知道,他们说我是妖怪。”
姜似晨看着她的头发,又看看她的外形,越想越不对劲。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姜似晨问完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张破嘴净问点不该问的。
“吃的塔里,喝的这里,每年还有贡品。”
“那你的眼睛……对不起我不该多问。”姜似晨抽了自己两耳光,也许是面对死亡看淡了一切,不由得嚣张起来,反正都得死,为啥不能好奇点。
“他们缝的……”女人的心情低落起来,难过和郁闷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拆过,缝的密,拆不下来,疼。”
“抱歉。”
短暂的沉默。
“你出不去吗?”
女人摇摇头。
墓穴中再度陷入死寂。
咕——
“哎我饿了,”女人嘿嘿一笑,“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姜似晨看着那些尸块,有些反胃,他干呕一下,好在女人看不见。
咕——!咕咕咕——!
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姜似晨使劲按自己的肚子,抑制饥饿。
女人爬到墓穴的一角翻倒什么,然后抱着食物爬到姜似晨的面前。
嗯?姜似晨看着她抱来的食物,有花花绿绿的糕点、应季的水果……还有薯片和汽水……等等它们是怎么能出现在这里的?
“好东西啊!你们现在吃的这么好!”
“我可以吃吗?”姜似晨按耐住内心的喜悦,“可以都吃掉吗?”
“可以随便吃。”
姜似晨狼吞苦咽,迫不及待填饱肚子,女人也爬走去吃点,正当她拿起来一只手掌准备下口的时候,姜似晨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你别吃!”
“你也想吃?”女人回头正冲着他,疑惑不解。
姜似晨有太多疑问了,女人带给他的冲击足以颠覆他十九年对这世界的认知。
女人晃了晃新鲜的人类手掌。
“密码全是8,欠费停机,开机也没用。”
姜似晨目瞪口呆,很是茫然。
“你……怎么会知道?”
女人回头,舔了舔嘴角的肉沫残渣。
“你猜啊,姜似晨。”
姜似晨在这里养了两天伤,白天他考察此地地形,寻找出去的办法,晚上他睡在干草铺上,和女人的棺材挨在一起。
他的伤口愈合很快,已经迫不及待下水去洗澡。他洗浴之前先洗衣服,每次洗一件然后赤条条地去摊在墓穴一角的石台上,由于没有可换洗的衣物,他只能光着。
好在女人看不见,用不着避嫌。
水源是从外界进来的,但是来路根本无法允许一个成年男性通过。
姜似晨在塔楼里找寻可以用的装备,他拾回那把精良的小刀,无聊的时候就耍一耍。
墓穴内温暖的气候过于异常,或许是女人自身的能力,洗干净的内裤已经干了,棉衣还差点。他只穿着裤头,在室内踱步。
贡品?贡品!
那个女人一定有可以出去的办法!
他打起了主意,并且思考如何实施。
可她不说怎么办?
那么就只能……
经过他的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夜幕降临之时,他说服了女人。
女人躺在他的腿上。
姜似晨举起了刀,割断她眼尾的线头死结,缓慢仔细地挑开复杂的线圈。红色的线,不知染的是朱砂还是鲜血。
他扶着女人的脸,凌乱的发丝贴着他的腿,有些酥痒。
他拔出那些碎线,虽说有些疼痛,但过程还算顺利。清理干净后,他为女人按了按眼睛。
女人睁开了双眼,她看到面前玉树临风的美少男。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倒映着她的模样。
他的神情从欢喜变为惊惧。
女人的头上长着一对羊角,脚上是羊的蹄子。
她的眼睛自然也是属于羊的长方形横瞳。
她眨了眨眼,转了转眼珠。
她伸手揉了揉姜似晨的脸,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额发,然后靠近他,嗅了嗅他的气味。
姜似晨抓住她的手,用指甲钳熟练的为她修剪指甲,十个指尖都磨一磨挫一挫,还为她修了蹄子。
结束后,女人站起身直立行走,诡异的脚步驻足,她把所有头发随意扎在后颈,侧身坐在棺材上。
姜似晨看着她的头发,乌黑亮丽,或许是可以去外界的生机。
他握紧刀把,缓缓起身。
女人回头,令人san值狂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持刀上前,紧张又激动。
他用刀割下一簇头发,继而割断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