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谢姑娘……你是指的什么要结束了……”

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依依的脑袋一片混乱，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谢筱茹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怜悯的微笑，让依依莫名地感到惊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瞧见谢筱茹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忙道：“不，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呃……”她顿了顿，决定先从自己理解的事说起。“那，这样吧，三皇子的事是你……做的吗？”

谢筱茹点点头。

“那王府的火也是你……”

谢筱茹又点头，叫依依感到浑身宛如坠入冰窟。

瞧见她惊恐的神色，谢筱茹柔声道：“为什么要怕呢？他之前想对你做那么肮脏的事，我如今把他杀了，你不应该觉得大仇得报吗，却露出了那种表情。”

依依咬着唇，“我……可是做坏事的是三皇子一人，他的家人，他府上的仆从都是无辜的呀，你却一把火将他们的性命都给夺走了……”

“你可真是善良啊，依依。”谢筱茹凑过去摸上她的脸，“但是三皇子的家人，无论是他的正妃，还是他的子女们，明明他们可以站出来哪怕说一句公道话也好，可他们没有，他们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已经是帮凶了。”

“……”

沉默了一会儿，依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发出叹息，决定先不去管谢筱茹此行为的对错，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她不得不在意的问题。“好吧……那谢姑娘，你是一个人做的这些吗？”

“对呀。没有其他的帮手，我一个人潜入了王府，砍了三皇子，并顺便放了一把火。”

“……你是怎么做到的？”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绕开王府那些守卫，并且在不引起任何街坊注意的情况下把整个王府烧成一片废墟。

谢筱茹默了一下，“这个嘛……”

她似乎在思考词汇。片刻后，她缓缓转头看向依依，神色认真。“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啊。”

“啊？”

依依不禁怔住，努力理解谢筱茹话的含义。谢筱茹一副早就预料到她反应的模样，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理解。我的意思是，你目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和我的相遇，你和三皇子的丑闻……全部，全部都是假的。甚至你这个人的存在，甚至整个汴京……全都是假的啊——！”

最后谢筱茹的音量突然放大，吓得依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惊恐地抬头看着谢筱茹。“假的……？”

“是啊，假的，全都只是……”谢筱茹撩了一把刘海，露出苦笑。“我想出来的东西而已。因为这一切……包括你，阮依依，包括你也不过是只存在于我这个人的意识之中的东西，所以事情该怎么发展都是我说了算。这样一来，我的刺杀行动也理所当然地变得一帆风顺了呀。”

依依喘着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切都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这时候，谢筱茹身后的声音又把她吓了一跳。

“喂，谢筱茹，你可别说得好像你创造了这个世界一样。”

谢筱茹的脸黑了下来，转头看去。只见那只神秘的黑猫缓缓自她身后露出脑袋，琥珀色的目光在依依身上扫了一下。

黑猫……？依依呆住，那只在谢筱茹身边的黑猫，又关它什么事？

而且一只猫居然还会说话？

黑猫优哉游哉地走到谢筱茹和依依中间。“刚刚谢筱茹说的话不准确啦，这个世界是我们在谢筱茹的意识里面创造的哦，我们也会对它进行一些干预和控制。不过，谢筱茹的潜意识也会影响世界事件的发展就是了。”

“诶？这，这到底是……不，你，到底是谁……”依依努力尝试去理解这些事，惊恐而不可置信地看向黑猫。

“这种事对你来说确实很难理解呢，阮依依，但也不意外啦。”黑猫道，“还是从头说起吧……我们呢，叫做‘瑟维人’，是来自外星的生物……你当我们是从异界来的就好。你所在的这个汴京，乃至你这个人，都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哦，在名为‘谢筱茹’的个体的意识中。”

谢筱茹剜了一眼黑猫。“你这样说她怎么理解啊？依依，你就这么想，这家伙在我脑子里建立了一个世界，你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

“啊……”

依依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可以做到的事吗……？”

黑猫舔了舔爪子。“对于我们瑟维人来说是可以啦。但我必须说明一点哦，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的原创，包括你这个人也不是。准确来说，这个‘汴京’本来是存在于一本叫《明珠倾城》的小说里的，是谢筱茹生前看的最后一本小说呢。不过遗憾的是，因为该小说对汴京之外的部分描写十分有限，所以谢筱茹就没办法离开汴京啦。”

黑猫——不，应该说是瑟维人，说得这番话又是信息量爆炸，让依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所以……我是小说里的人物……？

刚刚黑猫说了“生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