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千满脸是泪，睁眼终于看见了眼前的天花板。

空调正安静地运行着，温度适中，但是她却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皮肤抽搐，开始发紧、发疼，她受不了了，撑着自己坐起来，胃部就开始翻江倒海。

无法抑制地，她低头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黄水。

这番动静让王钧智从睡眠中惊醒，他整个人弹起来，翻身下床，跑到她面前，抽了纸巾擦她的嘴。“你怎么了？又发烧了吗？”他紧张地摸摸她的额头，发现她体温正常。“你怎么吐了，昨天的食物不干净？”他一连串追问，没得到一个答案。

林千千觉得自己的嘴唇都是木木的，纸巾擦过，却感受不到纸巾的柔软，只有一阵恶心的接触。她惊悚，刻意收缩了一下屁眼，竟然发现那里隐隐作痛——梦境如此真实，难道她也被司马清侵犯了吗？

她抬眼看王钧智，他焦灼地看着她，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王钧智看她一言不发，直起身来，就打算去找手机。“那个庸医，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比昨天还严重了！”

林千千回过神来，赶紧喊住他。“我是做噩梦，不是病了，你不用找医生。”

王钧智重新蹲下，摸摸她的手，果然很凉，他握在掌心里，对着吹气。“这么可怕，你都吐了。”

林千千哆嗦着嘴唇，艰难地说：“我梦见，程学林被司马清强暴了。”

王钧智的血液迅速倒流，他的手都变得冰凉。

林千千反握着他的手。“程学林太可怜了，司马清真不是人，你杀了这个人渣太对了。他花言巧语的，哄骗程学林，说什么玄学儒学、治国大道理，全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把程学林哄上床。而且他还用了药，程学林完全没法反抗，司马清还说了很多侮辱你的话，把程学林气吐血。”

说着，林千千感觉自己要再吐一次，但是什么都呕不出来。

这是王钧智最不愿意面对的部分，但是没想到会是如此，他亲眼目睹林千千的惨状，这与程学林当时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当时的程学林看起来多么正常，看起来不是被强暴了，只是累着了。

王钧智打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如果不是我把你送到那里，你就不会遭遇这些事。”

林千千摇头。“你对我说这个做什么，你当时就应该对程学林好点。”

王钧智没话可说，林千千深感这两个人别扭死了。

“王钧智，我们来做爱吧。”林千千突然提出，她想洗脱那个噩梦带来的身体痕迹。

王钧智此刻完全没有心情，他错愕：“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现在非常不爽，我恨司马清，也恨程学林，他读书读了那么多，结果就被男人轻飘飘的几句话骗走了，来路不明的酒不能喝，他不知道的吗？有些男人有断袖之好，他不知道的吗？虽然是梦，但是我知道它真实发生过，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这两个男人打一顿。”

王钧智捂住她的嘴。“不准你这么说，你怎么可以责怪他。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想这些事了，医生让你多休息、多静养。”

林千千坚持：“你不想做，是不是因为我重提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向讨厌司马清，讨厌程学林被玷污。”

王钧智撇她一眼。“你不用激我，你现在吐得稀里哗啦的，还是去洗干净吧。这个地毯都被你吐了两次了，我先去冲一下水。”

林千千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脏兮兮的，确实叫人没心情。

清理完毕后，王钧智递给她一杯鲜榨橙汁。“喝下去，醒醒胃。”

鲜甜爽口的橙汁安慰了林千千的胃，她感激地说：“我好多了。”

“对不起，让你受罪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激发你做这些噩梦。就算我想你知道前世的事，也只希望你看见我们的美好记忆，这种不好的还是忘了吧。”

“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道歉。”她抱住王钧智，他的体温、他的体味，让她好多了。“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胎记吗？”

王钧智顺从地脱了衣服，胎记就在心脏处。林千千伸手上去触摸，薄薄的皮肤下就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的手掌心放上去，感受到他强大的生命力。“你们一定过得很苦，你们太别扭了。”

她就贴在自己胸前，王钧智多少有了点反应，但是他牢记老中医的教诲，不想在她精神和身体都这么差的情况下，着急与她如何。“不会，我觉得还是快乐的时候多。”

林千千听见他这么说，情不自禁地亲在那个胎记上。

王钧智马上脸红耳赤了，他推开她。“你这是做什么？”

林千千不理解：“你以前不也老是亲我的胎记吗？为什么现在假惺惺地推开我？”

“你现在脑筋不清醒。”

“谁说的，我现在清醒得很！”林千千靠近，还要亲。王钧智躲开，拔腿跑了起来。

两人在客厅里围着长椅追逐，那画面真是搞笑极了。

林千千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