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会问这个,姜瑶光委实惊了惊,说好的含蓄呢!过了会儿也很不含蓄的回道,“喜欢。”
淑阳郡主瞧她脸都不红,急了。
姜瑶光噗嗤一笑,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阿娘担心什么,史梵挺好的,我和他在一块也觉得轻松自在。”就是有时候想到自己老牛啃嫩草,会冒出浓浓的罪恶感。嫁给中学还没毕业的小孩,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夫妻婚前见都没见过,不都过得挺好的,我与他认识了两年多,也不是那种糊涂的,难道还能过不好日子。”
淑阳郡主顿了顿,“罢了,你向来主意正。”她自己与姜进情投意合,夫妻美满,更想给女儿找个心意相通的。女儿家这一辈子囿于后宅,婚姻便攸关一生幸福。
母女俩说了会儿贴心话,姜瑶光便要走了。
“把你的花带上。”淑阳郡主颇觉糟心。
姜瑶光轻轻拍了下脑袋,旋身抱起花盆,对淑阳郡主嘿嘿一笑。
到了外屋,侯在外面的丹眉赶紧接过花盆。
回到院里,姜瑶光招来花匠问,素冠荷鼎该怎么养?
痴痴迷迷望着那盆兰花的花匠艰难的挪开视线,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
听得头都大了一圈的姜瑶光心道,“果然是娇花!”再看那素来稳重的花匠一脸见到梦中情郎的激动,对这盆花的稀有性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养死了怎么办?
这厢淑阳郡主也觉得压力山大,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挥手让人退下。
姜劭勤一入内便见她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关切道,“阿娘有什么烦心事?”
淑阳郡主睁开眼,看着他幽幽吐出一口气来,“阿璟送了一些花种来,都是些易栽好种的。”自然比不得史梵送来的素冠荷鼎珍贵,可却更合姜瑶光的心意。
姜劭勤默了默,“妹妹和史梵的婚事,何时能定下?”
淑阳郡主面露犹豫,“你妹妹倒是点头了,可我瞧着她对史梵没有儿女之情。”
姜劭勤却是一笑,“妹妹瞧着散漫,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她既然愿意,便是真觉得史梵好,有信心同他把日子过好。至于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与娉婷婚前也不过如此,现下难道过得不好吗?”轻轻加了一句,“阿璟六月就要行加冠礼。”
淑阳郡主如何不知,武成王一句及冠之后方可议亲,拒绝了多少想联姻的人家。又有多少人就等着萧璟及冠。
早年女儿还小,两人差距太大,她没品出味儿。直到这两年,萧璟去了边关,可除却战时,时不时就会往府上送礼物,并不是都指明给姜瑶光,他们都有,琅琊大长公主府,其他交好的亲眷那也有。
可有一天淑阳郡主在女儿屋里惊觉,多宝阁、博古架上摆放的物件一半儿是萧璟送的,这得是废了多少心思在里头。
不想还好,再回想这些年,萧璟是如何对姜瑶光,淑阳郡主便有些发慌。萧璟是什么时候上的心,若是很早之前,对着还没长大的姜瑶光就起了心思,这也太……
可这还不是让淑阳郡主惊慌的主要原因,她真正忌讳的是萧璟的心性。
戎狄之战中,萧璟坑杀了两万俘虏。这事在朝廷上都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些人觉他手段过于狠辣,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且如此赶尽杀绝的作风,下次遇上战事,对方恐怕会抵死反抗。另一些人觉得,不杀,无论是养着还是放回去都是一大后患。
如何处理俘虏向来是一大难题,各有各的道理。
淑阳郡主管不了这些,若只是侄子,她不会因此而疏远萧璟,可若是按照‘女婿’的目光来看,就不一样了。虽说慈不掌兵,可能下这种命令的,其心性之冷硬岂不令人毛骨悚然。
☆、
五月五日,天朗气清,碧波荡漾的江面上错落有致的停泊着大小不一,色彩斑斓的龙舟和船只。两岸人影幢幢,香风扑鼻,银钗耀日。
“四哥在那儿。”兴奋的三姑娘拉着姜瑶光遥遥一指。
姜瑶光顺着她的手望过去,便见一身短褐打扮的姜劭劲立在船头,冲她们挥着右手,露出八颗牙。
“诶呦!”三姑娘撞了撞姜瑶光,挤眉弄眼,“旁边那是谁啊?’
姜瑶光斜她一眼。
瞧她面不改色,三姑娘念了一句,“没劲。”
姜劭劲以肘击身后的史梵,挑眉,“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输了可就丢人了,我五妹在岸上看着呢!”
约定俗成的规矩,未婚的权贵子弟可呼朋唤友组队参与龙舟竞渡,这也是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史梵微微后仰卸力,反唇相讥,“去年我在的队伍就赢了,倒是你在曲阜这么些年,赛过龙舟吗?”
他说得好有道理,去年夏天才进京的姜劭劲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史梵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现,罗姑娘在看着你呢。”
姜劭劲笑骂了一句,他出自姜氏三房,盖因父亲任上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