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结束,预想中闹剧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人来回禀,端王升起不详的预感,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打转,脸色变幻未定。
当年,太子看呆了伍氏,大家心照不宣。这样容色倾城的女子,便是他见了也会惊艳,太子念念不忘,情理之中。
尤其,咱们的太子爷有些好女色,之前有太子妃这个醋坛子管着,太子又是性子软的,这毛病便不为人知。太子妃一死,宫里有野心想往上爬的宫女可不就是枯木逢春了,便是宫外都传出一点风声。
待太子一趟扬州回来,志得意满,端王横看竖看不顺眼。你不是长脸了吗,我就把你脸皮扔到地上踩。
薄醉的太子遇上更衣的伍氏,见色起意,将人强/暴,为了防止丑事暴露还杀人灭口。
奸/淫残害臣妻,看太子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文武百官。
可是直到现在还有点动静都没有,太子没有中计,不可能!
那杯催情的酒是他亲自敬太子的,太子也出门了,伍氏也离席了,两人还久久不归。
肯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端王心跳如擂鼓。
“王爷?”端王妃见丈夫神色不好,出声询问。
见丈夫没有反应,端王妃嘴唇动了动,没再出声,一手拉着儿子,缓缓随着他的步伐出宫。
“端王爷,陛下传您。”一圆脸太监迎上来。
端王脸皮一抽。
端王妃心里一跳,这时辰,皇帝还召见端王,再看端王脸色。端王妃心里不可自抑的冒出一股冷气来。
“父皇找我何事?”端王握了握拳。
太监笑呵呵道,“奴婢哪能知道啊。”
端王又问,“父皇还传了谁?”
那太监一问三不知。
端王心头火气,差点抬脚踹人,幸好想起这事在皇宫,不是端王府,勉强压下怒气。
端王妃看着端王离开的背影,握着儿子萧林的手微微颤抖。
“母妃?”
端王妃回神,低头对上儿子担心的眼神,一颗心缓缓安定下来。陛下疼爱阿林,便是端王做了什么,想来陛下也不会迁怒阿林,至于端王……
与她有何干系。
☆、
中秋后不久,端王因草菅人命被皇帝申饬,降为郡王,革了差事,闭门思过。
百官嘀咕,端王这是哪儿惹怒皇帝了,皇族草菅人命,这真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罪名,端看皇帝愿不愿意追究。
泰平公主嗤笑一声,挥手让人退下。
靖安侯进屋见她如此,想起朝中动静,猜到是端王之事,便道,“看来端王也能消停一阵子了。”
“也只是消停一阵子罢了!”泰平公主垂目望着袅袅生烟的三脚麒麟香炉,“父皇到底年纪大了,对他的五儿子狠不下心。过一阵父皇消了气,老五就出来了。他这个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点惩罚哪能让他知难而退,等着吧,后面还有招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端王来回也就这些手段,不足为惧。”
泰平公主笑了笑,得亏得端王无能,只会耍这些小手段。若她是端王,就训练一股精兵,萧家就剩下这么点男丁,都弄死了,父皇再恨,还能眼睁睁让自己绝后不成。
有时候看着端王这么蹦跶,她真想……可恭王之死,皇帝已经有所怀疑。她可不是太子,若是再弄死了端王,父皇怕是要大义灭亲了。说着疼她,可女儿到底是不如儿子的,哪怕儿子是个废物!
泰平公主淡淡道,“他是废物,可要看和谁比,有太子给他垫底,老五也能说是英明神武了。老五环伺在旁,太子被他一逼就会方寸大乱,我就怕哪天太子捅出一个大篓子,逼得父皇狠心废了他。”
靖安侯又道,“就是太子出事,以陛下对萧杞的重视,大位也落不到端王手里。”
泰平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靖安侯静了一瞬,太子对泰平言听计从,这是皇帝和萧杞谁也做不到的。他想起俞太傅尚清醒时说的话,泰平野心太大!权欲太重!
冷不丁,靖安侯脑海里冒出一个猜测来,望着泰平公主的眼睛道,“中秋宴上那回事,你有没有参与?”
泰平公主垂了垂眼,“太子不堪,我就让父皇知道老五更不堪。顺便探探父皇对老五的底线。”她早知端王阴谋,还顺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若没她放水,他哪能那么容易设计太子。
靖安侯望着她说不出话来,他由俞氏一手带大,双方因为政见不同,随着俞太傅病倒之后,两府疏远起来,但是从来不曾敌对。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顶多算是知情不报,可半点都没有沾手,是老五选中了姜家,也是他布的局。最后不是没出事,事情也没有闹开,对姜氏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那是我姑母,五郎是祖父一手带大。”
泰平公主笑了笑,“若不是因此,我会等老五的人杀了伍氏之后再出手。老五哪能这么轻易逃过这劫。”
靖安侯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