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钦点他为探花,只他文章做的波澜老成,沉博绝丽,不忍屈才。”说着还吟了其中精妙绝句。
郑熙哲和尹氏听得连连点头,郑熙哲还与郑茂修品鉴起来。
其余诸人,文化素养就不够了,如姜瑶光觉得这句子听着是好,可好在哪里,她说不出来。
琅琊长公主不耐烦这个,没好气道,“你们爷俩能不能消停点,要讨论待会儿去书房。”
郑茂修好笑,郑熙哲也止了话。
琅琊长公主又问了几个人名,还没开考,她就把这届举子中那未婚,模样周正,家世尚可,年龄合适的青年搜罗了一圈。
难为郑茂修只看了他们的文章,还未必记全了,模样却是有点模糊了。
琅琊长公主扫兴,抱怨,“叫你留意了,你怎么不上心呢。”
这下九公主不得不开口了,“那么多人,姑父哪记得住。姑姑急什么,姑父是主考官,这些中了举的,少不得要上门拜谢,到时候您好好相看就是。”
琅琊长公主瞎了一声,“什么叫我相看,是你自己要相看,我看着好的,一只手都有了,是你这个不中意,那个不乐意。”不说还好,一说琅琊长公主就刹不住车,一箩筐的话等着她。
九公主听得生无可恋。
姜瑶光同情的睨她一眼,催婚的女壮士,那是完全不能惹的存在。没见郑茂修和郑熙哲都是低头喝茶,避其锋芒。
九公主暗暗一推姜瑶光的背。
被推出来的姜瑶光扑到琅琊长公主怀里,好奇的仰着头问,“我听说陛下会举办琼林宴,很好玩?”
琼林宴,也可以叫相亲宴,诸位大臣可以光明正大考校毛脚女婿。
一听好玩的,郑语也凑过来,“宴会,我也要去,我要看变戏法!”
被孙女和外孙女一打岔,琅琊长公主就忘了数落九公主,开始给她们科普,答应到时候带她们去玩。
可最终,两人也没去成琼林宴。
盖因一济南学子丁勉当街拦了素有青天之名的大理寺卿铁括官轿,揭发二甲进士许满买试题。
科举舞弊历朝历代都是严厉打击的,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何况铁括自己便是寒门学子,依靠科举晋身,如何能容忍这种事。
这事注定不能善了!
当下,铁括就将丁勉带到了大理寺,又派人去拿许满。那许满到了府衙,不过几回合下来就招了。
他本是盐商之子,家中豪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堪堪在二十六岁上中举,也当得上一句青年才俊了,可想再进一步,却是难了。
许家好不容易养出一个会读书的儿子,如何甘心止步于举人。能做到大盐商的,哪个不是和官场千丝百缕。许父亲自拿着厚厚的银票送儿子进京,是秉着砸出一个进士来的。
可进了京才发现,想找门路太难,光有银子是不够的,正当许家人灰心丧气之际,有人找上门,说他手中有考题,要价十万两,预付一半,事成之后付另一半。对方是个太监,自称姓崔,只是不肯表露具体身份,许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花钱买题。
“另一半银子交了?”铁括连忙问。
许满冷汗淋漓,两股战战,“张榜第二日,他便来了。”说话间,睃一眼站立在旁的丁勉,终于想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那一日他高中之后,兴奋之下与小厮唠叨了几句,当时见树后有动静,发觉是一只猫便没在意。如今想来,哪是猫,分明是丁勉这小子。这混蛋自己只是个同进士,定是记恨他。
铁括不免扼腕,令人带画师上来,命许满描述对方样貌,对方可能做了易容改装,可总归是一条路。太监,这就是和宫里脱不开关系了。这些阉人去了势,最好金银,有什么是他们不敢伸手的。
得了画像,拿着口供,铁括就进宫面圣。
皇帝的愤怒可想而知,一边拿着画像找人,一边派人彻查宫人进出记录。
这边人还没查出来,学子中又出事了。
学子们互相揭发,不乏名落孙山的觉得那谁谁谁明明比我差多了,居然中了,肯定是作弊了。
三千举人,加上三甲也就两百多号人能金榜题名,剩下那些没中的,这般想的还不少。这群人聚集起来便要求作废这一科,重新开考。
榜上有名的学子自然不愿意的,科举本就是五分才学五分运气,这次走运,下一次可未必。双方少不得争吵,吵得火气上涌,也不知谁开的头,械斗起来,等五城兵马司赶到,死三人,伤四十七人。
总指挥使楚塬一听头就大了,自古文人最难缠,还是一群文人,更不用说这档口整个大周都盯着京城呢。
收敛了尸体,将伤者送医,扣下了带头闹事的,楚塬赶紧往宫里跑。
坐在马车里的姜瑶光透过窗户望着地面上的狼藉,空气中的血腥之气若隐若现。不过是去看望别庄家人归来,不想会撞上这等血腥场面。
姜劭勤驱马挡在窗前,瞥一眼丹眉。
丹眉一凛,赶紧放下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