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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他们分开了,她却也在他心里安了个家。虽然人去楼空,但夜深人静,他会躲到梦里去想她。
洛袅袅满足了,她又说:“其实我都知道。”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连他吃什么药,胰岛素剂量都一清二楚,毕业后,她去周雅智所在的医院,她没出现在他面前,但一直默默关注他。洛袅袅从背后抱着他:“你就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还不承认。”
赵亦树没说话,继续炒不完美的菜,不好吃,但她会喜欢。
她说得没错,他确实喜欢她,但赵亦树哪比得上洛袅袅的情深。
第二天,他们去了百乐馆。
馆里的钢琴现在竟可以弹奏,只要交钱就行了。
两人合奏了一次,弹得磕磕碰碰,都太久没碰钢琴了,不过并肩坐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就是一曲毕,没有掌声,倒是有几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喊。
“叔叔阿姨,不会弹,就不要上去丢脸。”
“一把年纪了,玩什么浪漫!”
洛袅袅怒了:“我看起来像阿姨吗?”
“不,你是少女。”赵亦树一本正经道。
洛袅袅扑哧笑了,又愤愤不平:“真是的,会不会说话。还有,他们这是年龄岐视,我们怎么就不可以浪漫了?我们浪漫得很!”
她真是恨不得挽上袖子,替家长教育这帮熊孩子。
赵亦树在一旁笑,笑得停不下来,蓦地拉起她就跑,就像十七岁,他们偷偷弹琴被保安追,他拉起她就跑。赵亦树牵着她向前跑,直到跑到一条安静的小巷子,才停下来,靠过去吻她。
把她吻到耳朵脸都红了,赵亦树才放开她,温柔地凝视她,轻声问:“团支书,现在,浪漫了吗?”
洛袅袅脸一红,推开他:“哼,不正经。”
讨厌,她好久没听到他叫她团支书,竟然还会壁咚了!
周雅智总说他长着一张禁欲的脸,其实他流氓得很呢!
不过,她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过来拉他的手。
所幸,鸡蛋花仍在琴岛流行,这次赵亦树帮她别到发间,看上去淡雅极了。
晚上,他们坐在一起听外面的涛声。
洛袅袅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诗兴大发:“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她看他一眼,赵亦树往下念:“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好。
洛袅袅坐直,看着他的眼睛:“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我将告诉他们每一个,赵亦树是多么好的人,陌生人,也为我们祝福,尘埃里也能开幸福的花。”
说完,她眼睛亮晶晶地问:“怎么样?”
“团支书,原来你还是个诗人。”赵亦树夸她。
洛袅袅羞涩地接受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夜深了,他们都有点累了,但都不想回房。
赵亦树看着身边的女孩,忍不住倾身,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的眼睛,亲她的脸,亲她的唇,末了,又意犹未尽地咬了她一下:“疼吗?”
洛袅袅点头。
赵亦树说:“那就不是梦了。”
这一切都太好了,她就在身边,美得就像一向梦。
“那你为什么咬我?你该咬自己啊!”
“因为你是团支书,最有牺牲精神了。”
洛袅袅:“……”
而后,她扑上去,在他肩膀用力地咬了一口。
“疼不疼?”
“团支书,你怎么这么小气!”
两人闹了起来,最后,滚在一起。
赵亦树抱着洛袅袅不住亲吻,温柔的,亲昵的,不舍的,但也仅是亲吻,什么也没做。
他们靠在一起听涛声,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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