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瞬,温枳从内里出来。
“小姐?”四月赶紧搀了一把,“如何?”
温枳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说没事有点疼,说有事但又不是大事。”
皮外伤,疼是真的疼,但一点都不要紧……
“那赶紧去歇着吧!”叶子忙道。
这要是让爷知道,还不得心疼得肝肠寸断?
哟哟哟,怕是崔堂和李常安的日子会不太好过,倒不是这件事跟他们有关,谁让他们一直跟在爷的身侧,爷有了雷霆之怒不找他们两个又找谁呢?
“我去看着那人。”复歌道,“你们只管放心便是。”
温枳坐在床边位置,仿佛想起了什么,当即叮嘱复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陈叔靠近,不许任何人见他,屋子里都不许踏入半步,明白吗?”
复歌现实一愣,其后便明白过来,“是!”
这是不想让陈叔有机会接触,免得让这唯一的活口闭了嘴……
眼见复歌离开,四月赶紧收拾了床褥,扶着温枳躺下,“小姐先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便是,有复歌在,肯定没问题的。”
复歌行礼,转身离开。
“主子其实也不相信陈掌柜。”叶子说。
温枳躺在那里,“我不是不相信,我是怕他急功近利,因为牵扯到了我,他容易错了主意,陈叔于我而言如同半个父亲,他无儿无女,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明白里面的意思吗?”
叶子点头,“明白。”
“如果这个人,真的跟某些事情有关,我希望陈叔能达成所愿,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因为顾虑到了我,失了分寸和方向,最后乱成一锅粥,坏了他们原定的计划。”温枳闭上眼。
这点,叶子就不明白了……
明知道陈掌柜跟这件事有关,还要、还要陈掌柜冷静的按照计划行事,而不受其影响?
这是什么逻辑?
温枳对陈掌柜的信任,竟已至此?
他火急火燎的来
温枳倒是睡得踏实,可多少人却是辗转难眠。
陈叔不敢吱声,窝在房间里等天亮,想去看一眼被擒拿之人,奈何这种情况下,小姐肯定已经有所叮嘱,他必定是近不了身,除非是老爷亲自来。
当然,睡不着的何止陈叔一人。
城门口方向,有马蹄声响起。
哒哒的马蹄声,从城内到城外……
天擦亮的时候,有人自后门而入,快速进了绣庄。
庄子里的护院,快速把人拦下,其后去通知了复歌。
“小姐还在睡着。”复歌守在黑衣男子的床边,“领着他们去厢房,然后去找小姐身边的叶姑娘,让叶姑娘过去一趟就是。”
护院行礼,“是!”
来的是谁,不言而喻。
厢房。
外头的人,一个都不敢进来,都知道这几位身份不俗,远远的便瞧见了三人脸上的杀气,愣是一个都不敢吱声。
叶子过来的时候,李常安宛若遇见了救星,“快进去,那……”
“主子还在睡着。”叶子边说边进门。
正主在上,负手立在窗边位置,背对着叶子站着。
“爷?”叶子毕恭毕敬的行礼。
容九喑徐徐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叶子一眼,“她呢?”
“还在睡着,今日怕是要难受了,所以没敢吵醒。”叶子解释。
一听“难受”两个字,容九喑的脸色旋即沉了下来,“伤得严重吗?”
“皮外伤,但是得吃点苦头。”叶子如实回答,“摔了一跤,并非是刺客所为,而这些刺客,不像是大夏人士,倒像是关外来的。”
闻言,崔堂皱起眉头,当下扭头望着自家爷。
这里面怕是夹杂什么大事吧?
容九喑抬步就走。
彼时,四月还守在门外,一颗心砰砰乱跳,尤其是听得底下人来报,说可能是、是他来了,吓得四月脸都白了,叶子的话音犹在耳,这要是知道小姐伤着,还不得……把人给活剥了。
“你去告诉管家一声,务必守在床前不要离开,切莫切莫让人进屋。”四月叮嘱院中的丫鬟,“快去!”
丫鬟一点头,撒腿就跑。
这如临大敌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慌慌。
脚步声,渐行渐近。
四月慌忙行礼,“表公子。”
“在外守着!”容九喑不容分说的进了屋。
四月刚要开口,登时被叶子捂住嘴。
“不想吓着主子,就别喊。”
“呜呜呜……”
屋内,染着安神香。
这是复歌为了减轻温枳的痛处,顺带着让她安神,避免睡着的时候做梦才点的,是以被吓了一通,温枳亦睡得安稳,没见着做噩梦。
床边的褥子微微凹陷下去,睡梦中的温枳微微皱起了眉头。
温热的指腹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