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我也喜欢它,可是以前爷爷不让我养,他们都不让我养,说猫身上有很多病和细菌。”
“做好驱虫就不会有了。”
“其实我很喜欢猫的,今天看见西西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它,因为是你送的就更喜欢了。”陈穆说。
“……”那是领养不是赠送,林殊止懒得再去纠正一次。
陈穆又提醒道:“你手太僵了,它会害怕。”说完用掌心蹭了蹭林殊止的手背。
林殊止瞬间像那只炸毛的猫一样弹开。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又对上陈穆那双略显懵懂无辜的眼睛,林殊止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
……
陈穆失忆后似乎就成了很粘人的人,虽不至于孩童心性,但与从前比也像是变了个人。
回家的头天晚上就大剌剌地问林殊止能不能睡在同一个房间。
林殊止深知他丢了记忆,记不得从前的事,但也不会肆意迁就,拒绝了这个无理请求后表示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任何事都可以过来找他解决,除了半夜禁止敲门。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也很少会踏足陈穆的房间,给自己的定位也比较奇怪,他更像是陈家请来专门照看的管家,因为陈老爷子也许心中有愧,与他见过面的第二天就给他打了一笔钱。
该不该说这钱如果一月打一次的话会是一份薪资高待遇好的工作,因为陈穆一直都挺安分,林殊止搬进来后没遇上过什么特别棘手的事。
但有天晚上原本一切都如常,突然安静的公寓里传来一声陈穆的惊叫声。
林殊止彼时正盘腿缩在床上里,听见那惨叫声第一反应就窜起来冲进了陈穆房间。
结果陈穆还没有见到,率先闯入视线的是那只粉红色的兔子。那只兔子还包着他以前套的防尘袋,静静地坐在床头柜上。
自此他好像终于懂了为什么不愿意进陈穆房间的原因。
林殊止像被刺伤了眼,一瞬间就转开视线。
陈穆恰好推开浴室门,赤条条的除了内裤什么也没穿。
林殊止只能又将脸转过去对着雪白的墙:“和你说过了,在家也要好好穿衣服,因为张姨和我都在。”
“可是在我房间里也不可以吗?”陈穆神色委屈,“我睡衣忘在外面了。”
“可以,但是你要锁门。”林殊止说。
陈穆:“可是是你先进来的。”
“是因为你乱喊我才会进来,你乱喊什么?”
“有……”陈穆嗫嚅着唇,指了指背后的浴室,“里面有只小青蛙。”
林殊止一言不发地将陈穆拨到一边去,侧身进了浴室,果然见一只通体黄色的蟾蜍趴在洗手池上。
“明天我找人来看看下水管道。”他抽了点纸直接掐住那只蟾蜍的后背,干脆利落地扔进了马桶,让它哪来的回哪去。
林殊止转头就要走,刚走两步又折返回头,径直走向床头柜。
他要带走那只兔子,那是属于他的东西,陈穆既然忘记了所有,连带着他也忘了,一定也不会记得这是什么。
等他真拿到了床头柜上的兔子,再要走的时候却被拦住。
陈穆已经披了件睡衣,双手双脚打开呈“大”字:“小林,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和一个记忆不健全的人没什么好生气的。
陈穆却盯着他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你生气了。”
有病。
林殊止打算直接越过他出去。
陈穆忽然将他抱住:“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抱得很紧,那兔子被挤压在中间变了形,林殊止都要喘不上气了。
“你放开我。”林殊止用力地推着他的肩膀。
“不放。”
“陈穆。”
“……”陈穆老实放开了,但眼睛上却像蒙着一层雾,“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不生气,”林殊止也同他讲道理,“但家里既然有外人在,就不能这样。”
“小林你不是外人。”
“……”
“好,我以后都听你的。”
“不早了,”林殊止见人安抚得差不多,又准备回房,“你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你有很多课要上。”
陈穆出院以后,虽然忘记了很多事,但从前的工作经验居然保留了很多下来,只是略显生疏,需要重新再系统地学习一下。
陈振暂且替他主持着大局,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终究一切都还是要交回陈穆手里的,偌大的产业在等着他,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再做回他该做的事了。
林殊止将人带到床边安顿好,都快要走到门口了,陈穆又跟上来:“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兔子?”
“你忘记了,这原本是我的东西,我要拿走随时都可以拿走。”林殊止抓紧了防尘袋,把那只兔子搂在胸前。
陈穆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