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这盛大又不单纯的场面,慕长宁再笨也该能看出来,陆展安是准备向她求婚。
今天为止
“你搬出一个孩子的话来教育我?”她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瓷盘,慢慢地抬起眼。
“她的话比我的话管用。”陆展安撑着头看向她。“长宁,你什么时候也让我赢一次?”
他挥手让侍者拿走桌上的东西,换上了鲜花和蛋糕。
慕长宁接过勺子,吃了口带着奶油的水果。“今天晚上你就赢了,我本来说要跟她吃完饭的,但现在陪着你。”
陆展安敛去眼中的笑意,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轻轻向阳台外扫了一眼。
“不够。”他说。
之后的情节挺老套的。
灯光,钢琴曲,还有单膝下跪。
慕长宁一开始以为戒指会藏在蛋糕里,所以一直在翻,一边翻一边吃。
不过快到底了眼前还只是一堆奶油和巧克力,她就没耐心了。
站在餐厅面前的草地上,能看见夜空中放起的风筝,编织成线条的亮光,若即若离,一闪一闪的。
最亮的一只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慕长宁仰起头才能看到。
细线被陆展安的手指扯住,一点一点地往回拉,等到风筝回到手里,他抬着头,问能不能嫁给他。
慕长宁拿过戒指套在了手指上。
陆展安愣愣地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片刻后收回自己僵住的手,起身时才笑道。“你怎么自己戴上了?”
“谁戴不一样?”她看了看,钻石又大又亮。“谢谢。”
说起来这时候应该接个吻什么的,但陆展安俯下头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慕长
宁躲着帮他拿出来划开了接听键,对方是这家餐厅的经理,好像是问风筝什么时候收回来的问题。
陆展安很大方地没有生气,而且还给今天帮忙的人都包了个大红包。
那数字听得慕长宁都暗暗咋舌。
“给这么多?”
“我高兴。”陆展安包住她的手。“让他们跟着沾沾喜气。”
慕长宁瞧他这是疯了。
她没理会,抄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觉得这哪里算是什么喜事?
陆展安拉住她的手一路走了出去。
他腿长,步子又快,慕长宁脚下穿得又是高跟鞋,好几次差点摔倒,只好出声让他慢一点。
陆展安直接给她打横抱了起来。
两人坐进门口的车子,他让莫炎开车,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我得回家。”慕长宁说。
车子开上了路,陆展安把腕表递到她面前,时间还算早。
慕长宁挥手打开。“可是,你……还能早吗?”
那种话她说不出口,但陆展安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兀自失笑。
“两个小时。”他抚上她的腿,轻轻地蹭。“长宁,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不许再折磨我哦。”
手上的戒指被他粗粝的指腹拨弄,她抬起头。
陆展安蹙着眉,那双细目微垂,里面又黑又亮。
其实一般女人挺吃这套的,毕竟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狗。
可慕长宁只有别扭。
她怎么都觉得那道目光里面藏着幽绿——毕竟陆
展安就算是狗,也是凶起来会要人命的那种。
赤裸裸的野心,就差明着说拿她当根骨头看了。
慕长宁低眼看戒指,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这么久”。
大概是要到今天为止了。
这主意陆展安不是打了一天两天了,所以她这根骨头刚被他啃上,就伤筋动骨了。
慕长宁是从停在酒店门口的车里被抱下来的。
她顾不上丢不丢人,因为衬衫的领口已经被扯坏了,一只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上了电梯,直奔顶楼。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又被陆展安一脚踹上。
慕长宁脚刚着地,就被他圈住,然后高大的身影压过来一下又一下地亲她的唇边和耳侧。
就算了吧
房间里,只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能勉强照亮某处,其余的位置都是一片漆黑。
但隐隐约约,还是有电石火光四溅开,从置身于此的人眼角划过。
不知从何而来。
陆展安吞吐着热气,粗糙的指腹按下去,很柔软。
“长宁。”他念她的名字。
暗夜下的落地窗距离慕长宁不过几尺,但那里冰冰凉,她却被烧得浑身都不舒服。
嘶哑的嗓音又叫着她,然后小声说了什么。
慕长宁满脸通红。
“可以吗?”陆展安问。
“你怎么这么烦人?”慕长宁抬头。“你要……就快点。”
她说话时,那双目含露,似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