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长时间里,他没计较也没报复,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慕长宁不免心里发毛。
“我一直都很想看你笑,这是第一次,我会牢牢记住的。”当时他这么说。
打开车门,慕长宁赤脚跳了下去,冰凉的地面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葛文扬说可以抱她上楼,她不语地低头踢开了脚边的砖块,几步后回手撞上了单元楼下的铁门。
电梯停在了慕长宁居住的楼层,她从包里取出了钥匙,带着一身的海风味道走了出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慕长宁吓了一跳。
钥匙掉了,她弯腰去捡,平复呼吸后问了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站在她家门口的人依旧是一脸平静地望着她,脚下除了一堆的烟头,还有被灯光拉长
的影子。
想来陆展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偷看一眼密码记下再输进去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无可厚非。
慕长宁没在这问题上面多浪费时间,只是请他离开,说她需要休息。
陆展安没走,她也不开门,两人就这么站在楼道里。
脏
灯光闪烁,周围很快昏暗了下来。
但慕长宁还是能看见,他的目光,牢牢地固定在她身上。
其中暗流涌动,似是日落时分的浪涛,她刚刚见过的那样。
澎湃直接,强烈得让人生畏,却也有着一抹温热,蕴藏在触摸不到,看上去十分遥远的地方。
陆展安开口问她去哪儿了,慕长宁没回答,只是说很凉。
西装布料摩擦的动静让楼道里再次亮起,陆展安蹲在地上,拿出了口袋里的方巾。
他伸手,慕长宁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开。
“脏。”她说。
陆展安再次低下头,大手轻松拿捏住了她的脚腕。
慕长宁记得她光脚踩过挺多地方,不光是泥土,还有沙子,皮肤脏得都变了色,估计葛文扬车里的皮质座椅也是如此。
一根手指摸着她凸起的骨头,动作很轻,让她不自觉的随着他往上抬。
绵软的方巾,一点一点地擦去了她脚底的污渍。
陆展安脱了外套,让她踩在上面。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问。
日落之后,慕长宁是上车才拿到手机。
一打开,上面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这种可怕的程度,又是他打来的,她怎么会有想回的心思?
陆展安没听到她的回答,接着问。“你跟葛文扬去哪了?为什么要跟他走?”
这问题就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了,她不应声,他就一直等着。
“他在追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