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严静姝看来,就是自己的丈夫被抢走了。
他的好,不再只对自己了。
嫉妒让她失控,她开始疯狂虐待小小的周聿白,并且威胁他不许靠近周易简。如果他敢告状,自己就会杀了他之类的——
小小的孩子渴望母爱,哪怕早慧如周聿白。
不过严静姝虽然掩饰得好,后来却还是被周易简发现了,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后来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两年,期间严静姝一度下跪痛哭说自己只是太爱丈夫了,她一定会改的,她也爱他们的孩子下,周易简原谅了她。
其实其中,又何尝没有小周聿白自愿的原因呢?在母亲的道歉下,他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回握过去,不断给她机会。哪怕周易简强行要带走他,最后他还是会选择投入母亲的怀抱。
孩子爱母亲,似乎是天性。
直到七岁那年,周易简再也受不了严静姝的反常,强行带走了小周聿白,却在路上出了车祸。
周易简用怀抱替小周聿白挡住了所有伤害,他跟司机当场殒命。
回忆到这里,周老夫人转身,似乎抹了下眼角。
她呼出一口气,“我知道这不怪阿白,为人父母,如果当初在车上的人是我,我也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为我的孩子博一个生的可能。”
可……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啊,从小就那么听话,那么懂事。
他还那么年轻,就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老夫人曾一度想就那么陪儿子死去,她怨恨严静姝,连带着也不敢多看周聿白。
那孩子长得太像严静姝了,甚至就连精神疾病,都遗传了那女人。或许百年之后儿子会怨恨她,但她,真的对孙子亲近不起来。
可这不代表着,她不心疼那孩子,会眼睁睁看着周家唯一的血脉,被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拿捏!
“今晚宫宴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周老夫人终于转过了身,神色如常,只有微红的眼角无声诉说着她内心的痛,“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有你陪在阿白的身边,我很开心。”
她是周家的大家长,没什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包括苏黛跟周聿白在一起的事。
他人或许认为周老夫人是个思想保守老旧,追求门当户对的人。
只不过经过那么多,周老夫人清楚,没什么比孙子过得好,来得更重要。
那孩子以前过得太苦了,余生,她想让他的日子稍微甜一些。
这一晚,基本就是周老夫人的碎碎念。苏黛则是安静的听着,有时候老人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精神萎靡,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
她前半生奋斗于事业,周易简算是她老来得子。
早年丧子,晚年丧夫。
到底是成了孤家寡人。
苏黛内心毫无波澜,或许老人很可怜,可还不足以动摇苏黛的心神。
她承认,从骨子里,她就是个凉薄无情的妖。
反倒光团感叹了句:【老人家也不容易,她真的好可怜。】
从房间出来时,苏黛明显感到主楼的仆从们,对她尊敬许多。
他们躬身,神情肃然,似乎面对的是周家真正的主人。
苏黛的手里,握着一枚精美古朴的戒指。
上头还带着余温。
临走前,老夫人对她道:“上次给你的东西扔了吧,这个,拿去玩儿。”
她从中指上褪下那枚戒指,指尖摩挲了片刻,似在回忆着什么,最终交到了苏黛的手里。
“有了它,你可以去周家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见戒指如见家主,可以调遣周家暗部成员为你所用。这只是其中一半信物,另一半在阿白那里。”周老夫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危险地眯起眼,“阿白那孩子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是个痴情种,我清楚他看中一个人,此生就不会改了。”
“但你——”
她目光久久注视着苏黛,良久失笑,“我看不透。”
多奇怪,她执掌家族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一双眼说是火眼金睛也不为过,竟看不透这年轻女孩的心思。
当真是老了不成?
“回去吧,省得回去晚了那孩子又闹,”她摆摆手,“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对她好。若你像严静姝那样伤他,我会让你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能做出什么。”
光团扒在苏黛的手腕上流口水,【宿主大人宿主大人,这算不算是得到老夫人承认了?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好高级哦!
苏黛拍开它,把戒指往外套口袋里一塞,忽然道:“周老夫人活不长了。”
扑通……
光团惊得掉到地上,四仰八叉:【啥?!】
……
宝兰节后,学校正常上课。
周聿白是唯一一个不参加考试,也能稳坐尖子班的人。
谁让他们现在坐的新板凳,教室里吹的新空调,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