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着她的,还放肆地碰了碰。
得亏这个位置的小动作是真没人能看见。
当着一个大班的人这样暗渡陈仓,尤其是老师就还站在侧前方,眼皮底下就是他俩。
夏仰羞赧又没出息地红了脸。
她试图把自己的书挪回来一点,揉了揉滚烫的耳朵。压低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过来干什么?”
他挨近了些,吊儿郎当地笑:“上课啊。”
“……”
说完,他又看着她那教科书上的注释,啧了一声:“怎么回事儿啊小夏同学,这不高三我教过你的词儿吗?”
“……你少管我。”
夏仰恼羞成怒地用手掌撑着脸,继续用自己的笨办法在长难词汇旁边标下注解。
说实话,夏仰在文化课上的智商确实和她外在气质截然相反。她看着像书香世家的娇娇女,其实只擅长跳舞,不怎么会念书。
虽然不至于是笨蛋美人。
可在状元济济的京大里,绝对是不算聪明的了。
而看着玩世不恭的段宵,除了人品三流,脑子却还是很一流的。
两个人某些方面相反又互补。
偏偏在今天之前,从来没人把他俩联系到一块。
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直到大家私底下的讨论声被这堂大课最让人心跳加速的环节给代替。
台上的老师拍了拍桌,指着书本说道:“这篇阅读是从enoist报刊上摘抄的,每一句语法都很精炼,单词难度也恰到好处。一共就两段,有人愿意领读吗?”
台下鸦雀无声。
段宵放在桌下的两条长腿突然撞了撞她膝侧。
“……”
夏仰忍辱负重,悄悄挪开了些。
老师那双眼睛在全班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眼皮底下:“ok。就这位女同学吧!我记得你每次在晚会上的舞姿都非常优美。”
夏仰蹭得一下抬头,确认了那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她甚至听见了幸灾乐祸的偷笑声,从段宵的嗓子里懒洋洋地荡出来,磁哑,撩人。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站起来后,又被老师提出要求:“不,不是对着我。你往后转,对着各位同学们。”
“……”
还能再尴尬点吗?
夏仰都不敢对上室友的脸,远远地看见庄婧趴在桌上直抖的背,就知道她笑得多开心了。
前面那一段,夏仰倒是还读得不错。只是下一段,出现了一句整整占了五行的长难句。
她不得已停在那,茫然地找“定、状、补”来断句。
“rhestones,caouf,fbric……”段宵的声音在一旁低低地提示。
他是标准英音,听着词尾收音都很舒服,像磁带机。
夏仰呆滞一秒,跟上了进度。
她读完一个短句,他就念下一个断句的最后一个单词,总算合力把这句堪比半段的话给念完。
老师在一旁看得分明,笑了声,打断道:“这句确实有些难,后面那句生单词也不好读。段宵同学帮人帮到底,一块念念嘛。”
段宵手上没书,在夏仰读课本的时候就转过去看后桌的了。这会儿都不用再转,直接站起来和她共用一本。
他人太高大,身影覆下来。
夏仰怕他看不清,把书捧高了些,心里的紧张感不减反增。
这是两年以来,他们第一次在人前这么明目张胆地并肩站在一起。
下课铃声一响,段宵跟她说了句车停在哪,就出去了。
夏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一边茫然地收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