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梦游
丘严眼巴巴地看着唐安言把他身上所有的爆炸符都给搜走, 可怜兮兮地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你要是身上没有这些,刚才摸到定身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唐安言已经絮絮叨叨一路了,丘严觉得他现在身上的伤不是最重要的,他心里的创伤比较大。
“我要是手滑了没有挡住那张符呢?你现在就是尸体。”
当唐安言看到他打出来的符纸是爆炸符的时候, 心跳都要停止了, 托着那张符纸的手伸到丘严面前的时候都是颤抖的, 只是丘严当时还在惊讶之中没有回神, 所以不是很明显。
唐安言这次用的阵法丘严没有见过, 几张黄符飘在空中看起来很酷炫的样子,还想着什么时候向他讨教一下, 现在看来还是先老老实实挨骂才是正经事。
“你现在就是随手一抽就是这一张, 我都……”
唐安言还是没有进行下去他的说教,因为丘严凑到他嘴角上亲了一下。
他现在就像是卡了磁带的播放器, 彻底断片了。
白石在后面把嘴巴捂得紧紧的,疯狂用眼神暗示银河。
“你看!”
“你快看!”
丘严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污, 但是看上去好像……更好看了。
就像是血染沙场的玫瑰花。
嗜血的美人总是比娇滴滴的小白花要引人注目。
“哎,小天师,我问你啊, 上次在餐厅门口, 你干嘛亲我啊?”
丘严的语调上扬,简直就是魅惑君王的妲己。
“轰隆隆——”
无论这是什么声音, 唐安言感谢它。
突如其来的烟雾让丘严迷了眼睛,唐安言把他牢牢护在怀里,但丘严还是看不见了。
眼前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布, 世界的一切色彩现在就和他没有关系, 丘严现在看这个世界就像是在看老版电视剧, 黑白的影片。
“哦, 爱丽丝回来了。”
这是一只坐在蘑菇上面吸烟斗的毛毛虫,正斜着眼睛看丘严。态度极其傲慢,说话的语调拉的很长,就像是在演根本没人观赏的话剧。
“这是你的朋友?”
毛毛虫抽着烟袋,吐出来的烟圈直接席卷了丘严的呼吸。
实在是忍不住咳嗽了两下,毛毛虫突然咧开笑脸冲到丘严面前,被唐安言的一张定身符拍在了那里。
丘严第一次知道毛毛虫原来有这么大的嘴,原来那个吃豆豆的游戏竟然是个写实风格吗?!
毛毛虫张大的嘴都要开到天灵盖了,按照数量来说,能顶两个裂口女。
丘严本来想直接走了,但是唐安言却让他把这东西捆了,免生事端。
“大哥,这是个虫子,我捆个什么劲儿啊。”
“你给他拎起来。”唐安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指了指天花板,“吊到上面去。”
丘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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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礼貌的小孩儿。”
毛毛虫在半空中扭动着身体,胖胖的身子像一个游乐园里的大摆锤,它嘴里仍然说着台词一般的陈词滥调。
“惯的你。”
丘严反手就是一张引火符,蓝色的字符像是一层保护膜一样附在上面缓慢燃烧。
唐安言笑了,这家伙给他弄了个蜡烛出来啊。
毛毛虫好像很害怕火焰,立刻就不动了,直挺挺地悬在那里。
丘严:像一节火车车厢……
“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的烟斗里面有什么?”
“那只是一些游戏的趣味,爱丽丝。”
毛毛虫咧着嘴笑,丘严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文明人不能动粗,主要是怕这个毛毛虫爆浆给他看……
把烟灰磕出来一些,丘严看到了红褐色的,还没有燃尽的烟丝——
那是松柏花的颜色。
“你那里来的烟丝?”
“怎么?爱丽丝,我亲爱的朋友,你要改行去经商了吗?城市边缘的码头可允许你停靠那艘小船吗?”
“你治好我的眼睛,我这里有上好的烟丝。”
丘严手指翻动,一支红褐色的松柏花出现在毛毛虫面前,看的他眼睛都直了。
吞了吞口水,毛毛虫还是摇摇头。
“爱丽丝,我无能为力。不过你可以去找那只帽子,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嗯?”
上扬的语调让丘严很不舒服,总有一种走在街上被人调戏了的恶心感。
“那你就在上面吊着吧。”
丘严最后顺走了毛毛虫的烟斗,把还在燃烧的符纸戳到地上,毛毛虫立即开始大呼小叫,他话剧一般的英腔听得丘严耳朵疼。
只是看不见颜色而已,问题不是很大。
按照童话人物的出场顺序,下一个应该就是那只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