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丘严都给气笑了。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你害死的她的孩子吗,怎么还反将一军呢。”
“谁说的!要不是她当初硬逼着我做冥婚,我的孩子也不会死!”
红衣新娘满眼都是怒火,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去了。
房间里面羸弱的杨华海是个好人,她不想让他难过。
“你是哪一个?”丘严问出了在井下问新嫁娘时候同样的问题,“你是坐在堂上的,还是跪在堂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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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儿!你别走啊,人家这桩婚事也是挺好的。”
天旋地转之间,丘严再次拥有了不属于他的记忆。
眼前闪过血光,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红纱,远处的情景看不真切,但是声音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他是个病秧子,街上早都传开了,说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活的。”
这是露儿的声音,丘严记得。
“我的好姊姊,你这可就想岔了不是。”说话的女人拉住露儿的手,用力拍了拍,“他虽然是个羸弱的,但你嫁过去可就是正室的娘子,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富贵。”
“那老爷是想找个人冲喜的!我才不去,妹妹要是觉得好,自去便是,不必与我商量!”
红衣新娘说的恼了,一把抽出被女人攥在手里的袖子,气鼓鼓地走了。
视角再次转换,丘严头晕地直想吐。
这些人都不会好好转视角不是……
过了一会儿,丘严发现不是时间的问题,他现在好像是被倒掉在房梁上。
“这人不错,家境虽不算殷实,倒也不贫寒。”
说这话的应该是媒婆了,听声音倒是挺可靠的。
见面前的人不说话,又摊开了个什么东西,应该是给对面的人看了画像。
“看着壮实,干农活总是不差。”
“你看看,给个话。”
丘严正要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听见对面的人开口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些羞涩。
“这个倒是不错。”
是露儿的声音,听着只有十五六的年纪。
冥婚
丘严很奇怪, 都说古代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这露儿还为自己相看起来了?
古代有这么开放吗?
正想着,就听见露儿又开口了。
“劳烦红娘多费心了。”坐着的女子拿出一把散碎银子塞进媒婆手中, “这些拿去吃茶, 还有许多事情要麻烦你。”
媒婆笑了两声把银子收起来:“柳霜姑娘的姻缘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些都是好人家, 要是还不满意我再去打听打听。”
柳霜?她不是叫露儿吗?
“多谢红娘了, 这个我看就很好,待我回去和霜儿说说, 她也会愿意的。”
“还有一事, 露儿姑娘,我看你也是年纪了, 可曾婚配?”
“这就不烦红娘了,霜儿替我留意着的。”
女子吃吃笑起来, 脸颊羞得通红,像是抹上了最新出的胭脂。
“那就好,那就好, 要是遇不到称心的, 还尽管来找我。”
原来是这样,丘严明白了。
她们应该是父母双亡的姐妹, 到了年纪却没有长辈照应,就互相代为相看,倒也不算坏了规矩。
只是看上去, 妹妹好像没有姐姐上心啊……
姐妹两个嫁的都不错, 柳霜嫁了那个壮实的汉子, 家中后来得了不少房产, 生活也算是殷实。
柳露嫁了个当铺压货的伙计,是妹妹柳霜代为相看来的,虽然镖局里鱼龙混杂,但是好在这人老实,过的倒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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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天不随人愿,伙计压货的途中遭遇了山匪,货物全丢了不说,几个伙计竟无一人生还。
柳露当时正怀着小儿子,已经到了生产的月份。
听到了这个消息惊惧异常,孩子早产大出血,差点就进了阎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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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真人保佑,姊姊这次可真是有惊无险。”
柳霜坐在柳露的床边,手里拿着绣花手绢抹着眼泪。
“也是妹妹有眼无珠,竟觉得这是个顶顶好的人家。”
柳露虚弱地躺在床上,她眼睛红肿,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
扭头又看见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和逗弟弟玩儿的女儿,他们现在是没有爹爹的孩子了。
“劳烦妹妹费心,我总得再找个人家才是。”
虽然她和丈夫感情很好,但是两个孩子的前程不能不顾。
总不能叫人家外面说这是两个没有父亲的小孩儿。
“姊姊别这么说,现在养好身体才是头等大事。”柳霜握着柳露的手,轻轻拍着叫她安心,“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