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一怔。
明明他犯了那么多的错,却没有挨打;明明兄长受了那么多委屈,却能几句话就原谅他;明明他历尽千帆已经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十七岁少年了,却还是在兄长面前没忍住哭了出来。
“哥……”
【作者有话说】
夏瑜的爱情观就是:我爱你,但这是我的事情,你不必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更不用承担这份感情的沉重。
其实关于风瑾的事情,映射到现实就是安乐死的抉择。
当大家都以为风澈不会回来了,往生花拿不到,风瑾救治无望,是让他带着痛苦活得更久,希望得到转机,还是结束这种痛苦?
家属都有自己的想法,无非是生命长度和生命质量孰重孰轻的问题,谁对谁错我们也说不清。
我要提亲
后山的坟绵延数里,葬着风家先辈的遗骸,从山顶到山脚,正中央是风氏的嫡系一脉。
从最高处一路向下,风澈面前这一块,缀着风行舟和楚辞念的名字。
风澈和风瑾洒扫完墓碑,去祠堂祭拜,磕完了头,风澈起身拽风瑾起来,正打算回去,风瑾叫住了他:“你不让门口那位进来吗?”
风澈站住脚步,隔着祠堂的木门,外面影影绰绰站着两道身影,挺拔如竹的那道,风澈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姜临。
风家人历代有个传统,若领着一人回祠堂,进来时是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出去是情定一生的未婚道侣,不出三年便会大婚。
他本打算过几天等风瑾身体彻底好了,再试探地讲一下自己和姜临的事,等兄长接受良好,再提出让姜临去祠堂面见父母,谁知风瑾没等风澈说出来,就已经嗅到了奸情,还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风澈抬起手想挠挠头,一想到这是祠堂也不好做出不规矩的事情,生怕风瑾被他哪句话气到了,上来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给他胖揍一顿,眨巴眨巴眼睛央求道:“出去说,出去说。”
风瑾看他一眼,略一挑眉:“好。”
风澈亦步亦趋地跟在风瑾后面,见他不慌不忙,心里就开始盘算起等会儿怎么说,打开门看见姜临眼巴巴地看着他,风澜在旁边一脸无语。
风澈眼睛一横,给风澜传音:“你带他过来的?”
“他自己非要问我你干嘛去了,我说去祠堂了,让他等着你们回来,他就来劲了,”风澜嫌弃地瞥了一眼姜临:“他说他离开你半天就会修为倒退,然后眼冒金星晕倒在风家,让我尽快带他离你近一点,哪怕和你呼吸一片空气也行。”
风澜试图学着姜临的语气,夹了几下嗓子被恶心得不行,叽里咕噜一股脑告诉了风澈,才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
“你听听那说的是人话么?”风澜吐槽,转头就看见风澈也顾不上和他传音了,和姜临开始眉来眼去。
风澜:“……”
风澈和姜临传音完,看着旁边哀怨的风澜,才想起来好像冷落他半天了:“姜临就是想我了,等我俩大婚了,风家他想去哪去哪儿,也不用委屈他编这一套话了,现在你就多带带路,让他熟悉一下嘛。”
风澜试图理解姜临哪里委屈了,但是他活了几百年没个对象,不能理解这种生物对一个理智的风家人的影响,只能归咎为受姜临荼毒,风澈现在也变得脑袋有点问题。
他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他声音陡然变尖:“大婚???”
他这一句话没用传音,直接喊了出来,在场的三个转过头看他,神色各异。
姜临不用看了,听了这一个词,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荡漾得要死,一脸感动地看着风澈,就差说一句“我现在就愿意”了。
风澈瞪圆了眼睛,后知后觉地去捂风澜的嘴,骂道:“你特么那么大声干嘛?”
风瑾好整以暇地看着,悠悠地问了句:“谁要大婚?”
那副表情明知故问,就等着风澈解释清楚呢。
风澈咳嗽一声:“就是吧,我和他两情相悦……心想时候差不多了,年纪也不小了,就打算结个婚啥的。”
风瑾点点头:“他是谁?”他转头看向姜临:“这位姜家少主?”
风澈:“对,就是姜临。”
风瑾拍拍他的肩:“就是前些日子他们传的,你当着好多人的面把姜家少主拐走的事是真的?”
风澈心底一惊,夏瑜这是没有删他当初干的事的记忆啊……也不知道风瑾知不知道他和姜临当众亲嘴儿。
他有点不好意思,想说也没当着太多人的面,最后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风瑾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害羞了?真是难得一见。”
风澈哼哼两声:“谁害羞了?我想带姜临进祠堂,行不行啊,哥?”
风瑾含笑道:“我刚刚不是问你要不要领他进来?还明知故问?”
风澈没等高兴地蹦起来,姜临这边先拜上了:“多谢兄长认可。”
风澈听见兄长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