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语本以为,帮甄父躲过了前世的那件事后,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呢!却没料到元旦当晚,甄父居然主动上门了!甄语和母亲正坐在客厅里吃晚饭,院子里晾衣服的铁丝及其挂件便响了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当年甄父的发明呢!甄家的院子细长,冬天封窗闭户的,站在院门外叫喊,屋里的人很难听到。
甄父便将晾衣服的粗铁丝从房门上方一直牵到了院门上方,站在院外的人,只要从门缝儿里探手拽住铁丝猛摇,屋内的人便能听到响动。
母女二人将甄父让进客厅后,便继续吃晚饭了。
在母亲面前,甄语是不会多嘴问上一句‘您吃了没有?’的!
甄父也不强求,一直等到母女二人将一切收拾妥当,坐等他讲明来意时,方才开了口。
“小语!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天要出事儿?你从哪儿听说的?”甄父这话,明显就是怀疑女儿提前得到了消息。
甄语才不会对他说实话呢!她淡定地装傻充愣着反问道:“哪天?出什么事儿了?”
甄父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遍,“你真不知道?”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跑这儿来审犯人来了吗?!”甄母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却不妨碍她讨厌甄海龙说话的语气,忍不住便截口怼了他一句。
甄父连忙赔笑,“没有没有!我就是来打听一下。”
“打听啥?”甄母质问道:“你有啥事儿还得跟小语打听的?!”
甄语也装出一脸不解来,看向甄父。
不得已之下,甄父只好对前妻和女儿实话实说。
“上周五,小语不是去我那儿了嘛!就那天晚上我没去成,几个牌搭子都被抓进去了!”
“抓了活该!要不是正好小语找你,你也得进去!”甄母毫不客气地道。
“哎!先不说这个!”甄父摆了摆手,接着又道:“听说人得关上一阵儿,还得交罚款!那几家人家儿都找到我这儿来了!说是我报的信儿!你说我这冤不冤呐!我说是咱女儿找我有事我才没去成,她们死活也不信!”
甄母几乎是立即就看穿了那些人的目的,一针见血地讽道:“哼!什么信不信的!那是她们都知道你中了大奖,指望着能从你兜儿里讹两个钱出来呢!谁让就你没被抓、没挨罚呢!”
甄父呆了呆,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甄母见他确实没什么话可说,便开始撵人了。
“你走吧!小语赶巧儿了帮你一回,你还跑过来怀疑她!别人信不信你,我们娘俩儿管不着!你回去跟你家那小娘们儿商量办法去!别跟我这儿闲坐了!”
——
甄父打头出门,甄母随在他身后相送。
甄语刚要跟上,甄母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甄语立即会意,摸了摸鼻子住了脚,眼睁睁看着二人走出门去。
甄语站在客厅前思后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并不大,便直接回屋学习去了。
可能是受了前阵子‘厕所事件’的影响,今年元旦学校没有开展任何活动,甄语也便乐得轻松自在。
甄母送人用的时间还挺久的,甄语一张数学卷子都做完了,她才回来。
一进屋就开始大喊:“甄语!你给我出来!”
甄语一惊,放下卷子就起身去了客厅。
“妈,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甄母只觉得自己一脑门子邪火,“你给我说说!27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没怎么回事呀。”甄语垂死挣扎道。
啪——
甄母狠狠一拍炕沿,抬手狠狠地戳了戳女儿的太阳穴!
“你还狡辩!你以后做事能不能长点儿脑子?啊!!甄海龙他是咱能信得着的吗?你就不怕帮了他,再把你自己栽进去?!”
甄语被戳的直打趔趄,嘴里却一声也不敢吭。
她不犟嘴,让甄母训个痛快也便罢了。若敢犟嘴,那她今儿晚上就别想早早睡觉了!甄母能一直念叨她到半夜去!
甄母戳了几下便收了手,语重心长地道:“妈知道你有‘本事’!但你那本事是这样用的吗?!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把你爹摘出来,别人能不怀疑甄海龙?!别人怀疑他,他就能立刻怀疑到你!我刚才在外面给你圆了半天的谎儿,才把你爹给打发走了!”
平日里甄母极少会喊女儿全名,此刻却特别郑重地道:“甄语!从今往后你给我绷住喽!再跟外人面前露馅儿,信不信我抽你!”
“我知道了!妈。”甄语乖乖点头。
她虽是两世为人,但年龄却并未有多长!重生回来也不过就一年多,两世加在一起,她也没活过三十年。
且她前世独来独往的惯了,很少与旁人打交道。
今生仗着‘先知’,貌似懂得很多,但其实在人情世故上,她与甄母相比起来那是远远不如的。
也许,今后她在做事以前,应该多与母亲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