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南环视着次卧,最后拍了拍童喜说道:“童喜,有没有可能是你和这个房间气场不合?”
童喜心脏还在砰砰跳,他懵着,“什么意思?”
“咱俩换个房间试试,说不定你去了我的房间,就不会做噩梦了。”赏南是真的担心童喜,他知道自己的胆子大,他还有系统,但是童喜什么都没有,如果继续住在次卧,对方可能会吓死童喜也说不定。
童喜看着赏南,他很信任赏南,“好,那我们先换换。”
童喜刚答应完,赏南就感觉自己后颈拂过来一阵凉风——身后是仓库门,哪来的风,不用想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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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次卧出来,童喜一直念叨着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他说他这辈子只做过两个最真实的梦,一个是梦见第二次高考只考了78分,一次就是现在。
童喜在客厅里猛灌了两大口矿泉水,捏着空掉的矿泉水瓶子,他朝还在次卧里边的赏南喊道:“我去叫两桶水,买个水泵,饮水机没必要了吧,反正我们又不喝热水。”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去从走廊墙壁上那堆小广告里试图找到送水的联系方式。
赏南没听见童喜在外面叽叽喳喳地说了什么,他再次推开了仓库的门。
比起白天的灰尘漫天,此刻的仓库静悄悄的,窗外灯光照映进来,于是也只能看见屋内陈设模糊的轮廓。
那块伸出来的天花板依旧是和白天同样的角度,只不过往里看去,比任何地方都要漆黑,好像下一秒就要从里边弹出一只可以无限延长的青白的手臂。
赏南打开了灯,眼前的亮度却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的手还按在灯的开关上,抬头茫然地看向放置灯管的位置——一颗小灯泡,黄色的,灯丝散发的光刚好只照亮它附近几十厘米的区域,其他地方,该乌漆嘛黑,还是乌漆嘛黑。
“啪”
“嗒”
“啪嗒”
赏南来回按了好几下,灯泡的亮度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好歹也给安一个亮点的灯管啊,就算是仓库,如果晚上要找东西,这能见度,能找着吗?
赏南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他把手中的毛绒挂件再一次放在了柜子上,出去的时候,他握着门把手,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着空无一人的仓库淡淡道:“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动我朋友。”
门被带上。
他出去了。
一只青白的手从柜子后面伸出来,握住那只毛绒挂件,消失不见。
而在外面,童喜已经拍了半天的门,他刚刚在走廊里找送水的电话,就在门口,他就没关门,也没拿钥匙,谁成想,门从里边被关上了!
他叫了半天,赏南都没过来开门。
门终于被打开的时候,童喜气冲冲冲进屋子里,炸毛道:“我在门口你没看见吗?你还把门关上。”
赏南看着童喜,下意识就想说:我在卧室里,谁关你门了?
但门确确实实是被关上了,可也确确实实不是赏南关的。
答案很明显,赏南知道,童喜不知道。
“我没看见。”赏南背了这口锅。
童喜这才没有不依不饶,他从书包里抽出试卷,“等会师傅就送水来了,咱俩先写一套试卷,写完了我们再去换房间。”
两个人的关系里,童喜一直都处于照顾者的角色,他块头大身体棒,出生时间也比赏南早,他觉得自己理应照顾好赏南,但赏南搞这种恶作剧,那他身为兄长,还是要说上两句的。
“以后别动不动突然关门,怪吓人的。”童喜把赏南的试卷递过去,咬着笔头,”说实话,你饿了不?”
“……”赏南摇摇头,“不饿。”
“我有点饿,我点个外卖吧,你想吃烤串吗?”
童喜点完外卖以后,看了眼赏南,“你已经开始刷了?”
“坐着没事儿,就写了几道题。”赏南脚踩着凳子,抱着膝盖,这些题目和他原本世界里的高中题目是差不多的,他都快刷烂了,他写得昏昏沉沉,还总觉得洗手间里有滴滴答答的声音。
童喜在耳边说话的声音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在滴答声变小时就显得清晰,滴答声变大时便显得模糊。
“你知道不,我们隔壁那个班花,背着她妈空一门儿试卷,还填了一大专,她平时成绩能上重本的,听说是为了和她那烂泥男朋友在一块儿,不过幸好,她妈也没说什么,只说断绝关系,还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那个男生家的楼下,那个男生吓得魂都没有了,楼都不下,说自己没钱,让她赶紧回去。”
“这不,班花也来这儿复读了。”
“你在听没,高一的时候,这班花还向你表白过呢,只不过你把人家给拒了,说你要搞学习……”
赏南看着试卷上的墨迹从黑变成了红,岩浆似的在试卷上扩散开,流到桌子上,最后像瀑布一样顺着试卷往下面淌,又腥又臭。
眼看着就要流到